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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也漸漸散去。
火滅了,留下一堆燒得乾枯的枝子,火星子撲稜幾下,比狗吠聲還淒涼。
沈銀霄望著不遠處那些拴在院子裡的家犬,喪家之犬四個字浮上心頭,頓時五味雜陳,酸澀之意湧泉而出。
可是轉頭回去已經是不可能了,方才吵得這樣的兇,再回去只有被奚落看低的份,搞不好魏承還不要她上車。
再走大道難免還要碰到他們。
到時候他高坐奢華大車之上,沈銀霄踽踽獨行於路邊,魏承再掀開車簾朝她投來一抹冷笑,最後絕塵而去,嗆她一臉灰,她想象了那樣一幅場景,只覺得比刀架在脖子上還讓她難受。
她猶豫一番,拐了個彎,決定走山上的小路。
黑是黑了點,飛鳥走獸是多了點,不過既然是半夜,野獸應該都睡了,再者小路走得快,她提著裙子,在崎嶇山路上一路小跑起來。
靠著這股憤懣,她竟安然地走到了家。
天還沒亮,雞鳴聲偶爾響了一兩聲,她小心翼翼地開啟門,就著井水洗了把臉,卸了妝粉釵環,擦乾淨身子,躺回了床上。
只是睡不了多久,又被街上的人流聲吵醒。
沈母起夜時知道她回來了,也沒吵醒她,想著讓她多睡會,見她烏青著眼睛推開門,她放下手裡的東西:“怎麼不多睡會,今天就別去店裡了,休息一天吧。”
自從阿朵跟著她,也住在沈家,沈母將原本放雜物的廂房闢出來給她睡,阿朵道:“是啊,今天我去吧,娘子休息就好了。”
“今天不舒服不去,明天有事又不去,那還開什麼店。”
她蹲在井邊打水洗漱,阿朵給她遞帕子和竹鹽,她接過。
察覺到她心情不好,阿朵和沈母沒再說話。
沈銀霄就著盆裡的水,打量自己的臉色,洗漱後又回房裡撲了些粉,畫了眉,點上一點口脂才有了幾分血色,這才去店裡。
一到店裡,她泡了一壺濃茶,幾杯灌下去,一天精神抖擻。
快日落時,魏寧一身便服,神色糾結地找上了門。
“魏大哥?你怎麼來了?”昨日魏寧幾次攔她,雖然她沒答應,但是知道魏寧本人心腸熱心,對他也不似對魏承那樣,招呼他坐下喝茶:“喝翠螺還是繡眉?”
魏寧進來,一個大男人,鮮少地流露出期期艾艾的神色。
“不喝了......”
“沈娘子可有空?”他小心打量沈銀霄的神色:“沈娘子,您去看看少君吧,昨日回來,他就病了,燒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