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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天剛亮,枕畔便傳來細細簌簌的衣料摩挲聲。
有時候她都忍不住感嘆,這樣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的日子,他是怎麼十幾年如一日的熬過來的。
剛想睜眼,又想起昨日他回來那莫名其妙的脾氣,想了想,還是躺著沒動,直到男人下床,洗漱完後,忽然床板一沉,帶著水汽和涼意的呼吸逼近,似乎是在端詳她。
她被突然逼近的冷氣激得汗毛豎起,極力的控制著氣息,企圖矇混過關。
魏承豈是那麼好蒙的,她肩頭一垮,睜開眼:“這麼早起來,不多睡會?”
聽到她明知故問,他笑了笑:“不早起,差事丟了怎麼養你。”
她垂眸,沒去看他。
眼見時候不早,他也不再逗留,掩好了紗幔,“睡吧,待會派人送你回去。”
終於可以回家,她鬆了口氣,“嗯”了一聲,看著他走了出去,直到直欞門在滑道上滑動,發出悶響,門闔上。
沈母沈父對於她這幾日住在別院,已經大概明白過來什麼了,來送信的人什麼也沒說,只說人好吃好喝的,過幾天就會,他們活了幾十年,知道自己女兒生得美,被人覬覦,豈會不知?
連看她的眼神,都滿是無奈心酸,偏偏又說不出什麼,只能唉聲嘆氣。
“我著實是沒想到會有今日,這些年養著你,不說是讓你錦衣玉食,卻從沒讓你吃過什麼苦頭,只盼著你以後能平平安安的,別被人欺負就好,如今這樣,我真是愧對......”沈母話說到一半,坐著抹起了眼淚,聲音斷斷續續:“真是老天瞎了眼,怎麼讓我兒碰上這樣的腌臢事。”
沈父咬牙:“實在不行,咱們就搬家。”
“可是搬家,能搬去哪裡了......”沈母喃喃。
沈父沉默不語。
是啊,走又能走去哪裡,他們拖家帶口的,魏承騎著那匹照夜玉獅子,一頓飯的功夫就能將她追回來,估摸著中午出去,晚上還能趕回來一塊吃個晚飯。
她只盼著魏承哪天膩了,就能放她走了。
又或者,魏承覺得她礙眼了,巴不得她走。
自古多的是負心人,他身居高位,眼見著路越走越高,比她美比她高貴的女人多的是,她不信他能經得住那些誘惑。
她對此看得倒是很開,反正她也沒打算嫁人了,就這樣過吧,以後想要孩子了自己生個孩子自己養,她算是幸運的,家裡只有她一個女兒,她恰好又有養活自己的手藝。
話雖如此,沈母沈父依舊憂愁,尤其是見著雲仙來找她,往日不覺得雲仙的身份有什麼不妥,如今再看,原本挎著的臉,幾乎要垂到地上,嘆了口氣,就去了後廚,眼不見心不煩。
雲仙乘一頂藤轎停在門口,轎子裡的少女容色嫣然,烏髮如雲,撩開簾子露出姣好的臉,約她去冬獵。
融合了匈奴羌族等胡人的風氣,北地民風彪悍,女娘們聚會玩樂時也會騎馬打獵,比不得魏承那樣的人出門打獵必定要帶一頭野狼野鹿,最不濟也是狐狸來,女孩家獵個兔子狍子的倒是常見,運氣好,還能獵到野豬,權當作閨中樂趣。
雲仙打量她的氣色,明顯比關在那院子裡要好得多,原本想著帶她出去散心,等到了獵場上時,一時不知道是誰帶誰散心。
獵場坐落在燕山腳下,是赫連氏的產業,前是草原,後是起伏的密林,燕山山脈起起伏伏,綿延數百里到此處,便也沒了餘威,只隆起幾個不高不低的土坡。
正因為是赫連氏的產業,雲仙才大方的做東,帶她去挑選馬匹和弓箭。
草原上搭了許多帳篷和高臺,專門供前來遊玩的郎君娘子休憩,沈銀霄對弓和馬匹不挑剔,能用就行,反正她也沒打算要滿載而歸,玩個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