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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娘子,可以走了麼?”魏寧在車外,恭聲問。
魏寧是魏承父親魏安的養子,從小跟在魏承身邊隨護,魏安是幽州刺史,自從魏承大伯魏永病逝後,幽州太守也由魏安一併兼任,這本不合朝廷任用地方長官的規矩,只是如今遠在長安的李氏皇族已經自顧不暇,根本沒人有心思伸手來管千里之外的幽州事務。
魏寧在幽州軍中的地位微妙,既是養子,又是從小跟隨在魏承這個下一任幽州之主身邊,所有人都對魏寧多了幾分另眼相待,見到魏寧對這個昨夜少君救下的女人畢恭畢敬,少君還將自己的馬車留下送這個女子回家,更是心領神會。
紛紛將她當作了魏承既定的內人。
縱然美色在前,不敢多看一眼。
她走出院子時,所有人都低下頭。
沈銀霄驟然有些不習慣這樣的排場,不敢露怯,一路上都緊抿唇不說話,待到魏寧問道是否起程,她才應了聲好。
馬車轔轔駛在官道上,行人遠遠見到一駕高聳華麗的馬車遠遠駛來,馬車前後還護衛著十幾個騎馬挎刀的軍士,以為是哪位大人物出行,紛紛退避兩側。
沈銀霄坐在車裡,並不知道外頭的情形,此時此刻,她心裡有更重要的事。
豆子撒了,得重買了。
白浪費了那幾十兩銀子。
她嘆了口氣,感嘆自己時運不濟,又是破財又是遭災,撩起車簾透氣。
魏承的馬車腳程很快,不一會就到了城門口,遠遠的城門下,行人商販豆大點小,有推著車賣菜的商販,也有掛著架子走街串巷的貨郎,她無聊地張望著,直到一串嘈雜聲吸引了她的視線。
十幾個衣衫破爛的人,嘴裡被塞上了抹布,雙手捆在一起串成一條,一旁幾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時不時地伸手推一把,呼喝他們走快些。
集市上時常有人牙子帶著獲罪被髮賣的奴婢小妾或者是家裡吃不飽飯的人自願賣身的出來賣,被人看中了,或者被買回去做苦力,或者被買回去做小妾,沈銀霄想起臨行前她孃的叮囑,打起精神,抬手叫魏寧停下。
她對魏寧說明意圖,魏寧點頭,策馬轉身,攔住了那夥人牙子。
那群人被攔下,先是慌張,然後有些慍怒,但似乎並不想多做糾纏,準備不管不顧直接走,卻見魏寧橫眉冷視,有些怵地瞟了一眼他一身鐵甲和腰間的長刀,這才停了下來。
直到沈銀霄掀開車簾,從車上下來時,那夥人看到馬車車頭上雕刻的魏氏族徽,臉色又驟然一變。
為首的壯漢喉結滾動,打量了幾眼她的裝束打扮,上前抬手作揖:“敢問夫......娘子有何貴幹?我們還要趕路,時間不多。”
沈銀霄有些失望,按照以往在集市上,這些拉出來賣的人口品相,基本都是青壯年,再不濟也都是牙口整齊,可是這群人裡,有老有少,青壯年幾乎沒有,最老的看起來都有七十多歲,這樣的人買回去難道當祖宗供起來不成。
那壯漢見她打量著這些人卻不說話,眼神閃爍,道:“娘子要是沒事,我們就走了。”
魏寧皺眉,提劍攔住他,“好沒規矩!沒見到我們娘子還沒發話,你們是哪個號的牙行?怎麼這麼不會做生意?可有文書?”
壯漢臉色微白,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封文書:“將軍明鑑,我們是城東明字號的牙行,有官府簽發的文書作證。”
魏寧拿過來看了一眼,見印鑑都齊全,輕飄飄地瞟了他一眼。
“既然手續齊全,做什麼這樣一副慌張模樣?”
壯漢笑了兩聲:“小的入行不久,和官爺打交道時笨嘴拙舌,手腳蠢鈍,官爺不要見怪。”
又轉頭對沈銀霄道:“娘子也不要見怪。”
“方才忘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