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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眯著眼,居高臨下地將她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
沈銀霄知道來者不善,卻不知道她這樣直白地將敵意裸露出來,她身上還有傷,懶得和她糾纏:“我和你家沒什麼關係,有這精力,不如回家看好你家娘子。”
婦人抬手,身後兩個孔武有力的家丁走上前,踹開了院門。
沈銀霄心一沉,家中現在沒有人,就她一個人,不知道她要做什麼,退後幾步,摸到小桌邊,淡淡道:“強闖民宅,已經犯了大胤律法。”
那婦人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我家主君管的就是這裡的軍事律法,你算什麼東西?”
她緩步上前,抬起手,一巴掌重重地抽在了沈銀霄的臉上。
“你幹什麼!”沈銀霄雙目通紅,臉上火辣辣的疼,卻被一個家丁上前按住。
這一巴掌,這女人用了十足的力氣,打完了之後,那隻打人的左手掌還微微發麻。
可是婦人並不覺得解氣,反而遺憾自己竟沒有將家中的戒尺帶出來,讓這個不服氣的小蹄子長長記性。
她咬牙切齒,狠狠地盯著眼前這個女人嬌若春花的臉,恨不得將她的臉用匕首撓花,“我做什麼?”
“你先問問你自己做了什麼。”她陰狠地盯著沈銀霄,冷聲道:“我家娘子出城上香的車被另一輛馬車撞倒在地,我家娘子和車裡的王娘子都掉進了水裡,差點溺死,怎麼就這麼巧?前幾日裡我家娘子潑了你一盞茶她今日就溺水,駕車的人不翼而飛,那輛馬車空空如也,這不是故意的,難道是無意?”
沈銀霄明白過來,她以為是自己在報復許秋和。
“我家娘子久居深閨,比不得你這樣出入市井,在青樓這樣的腌臢地方謀生活的臭蟲,更比不上你,認識一堆三教九流,見了男人就使出渾身解數下作勾引,她單純,我可不是年輕丫頭了,什麼樣的貨色沒見過?”
“因為李遊跟你退婚,所以你懷恨在心,勾結浪蕩遊俠伺機報復,這一條條罪名加起來,夠你勝敗名裂一百回了。”
她掐住沈銀霄的下巴,強行抬起來,左右打量她的臉,考慮是打哪一邊的臉比較好,又或者是左右開弓,給這小蹄子一些教訓,讓她再也沒臉出門。
“不是我。”沈銀霄咬牙。
“料你也不敢承認。”家丁搬來凳子,婦人抽出帕子擦了擦手,悠然坐下,抬腳踩在沈銀霄的左手上,重重碾壓。
其實她也並不確定是不是沈銀霄做的,但是沒關係,不是也好,是也罷,左不過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她要做的,不過是給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小主子立立威,讓李遊知道,入贅許家,就要恪守本分,對許秋和更加殷勤些,否則,只會牽連其他人。
手上鑽心的疼。
那隻被踩進塵埃裡的手漸漸露出鮮紅的血色,像是在塵埃裡開出一朵血紅色的花,斷筋斷骨的痛在一瞬間席捲而來,沈銀霄甚至能聽到“咯咯”的骨頭斷裂的聲音。
魏承呢,現在應該守在許秋和和王媛君身邊吧。
李遊呢,現在也應該在許秋和身邊小心侍奉。
“不是我。”她呢喃,渾身都在疼,昨日的傷和今日的傷都在提醒她,傷口在發作。
婦人繼續道:“聽我家娘子說,你生了一副好皮囊,今日我一看,果然是禍國殃民的主。”
“鏗鏘——”
匕首出鞘的聲音讓院中的家丁都打了個寒戰。
她拿著匕首在沈銀霄面前比劃:“你說,我是畫花你這半張臉,還是畫花另外半張。”
沈銀霄麻木的抬眸,眼中的森然寒意竟讓婦人無端生出一絲害怕。
好像下一刻,她就能撲過來撕咬她。
她後退半步,命令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