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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瞰之,他道:“我甘願自作多情,勞你費心。你要真這麼看不慣我軍,不如趁早撒手離去,省的日後令顧師長、徐班長乃至全軍人費心勞神。依我看,你恐怕是隻為逞這一時的口舌之快吧!”
言畢,他拂袖離去,像是不屑於和他爭論。
何楚卿啞口無言立在原地。
不是,他明明是來出氣的,怎麼更氣了?
何楚卿回過神來,狠狠地踹了兩腳牆壁,震的他腳底生疼。
晚飯是祈興送來的。經過徐熊的點撥,他終於認為何楚卿心情不好全是他出言無狀的責任,怯生生地端來了飯碗,還偷偷給卿哥多盛了點肉以作賠禮。
何楚卿和祈興對坐在屋內的圓桌兩側,這小孩小心翼翼地沒話找話道:“卿哥,我馬上就到十四歲,有好多東西不懂...卿哥,你今年幾歲?我還沒仔細問過呢。”
什麼你幾歲我幾歲的亂七八糟的玩意?
何楚卿吃的飛快,頭幾乎要埋進碗裡。
他早餓的要命,又自己跟自己賭氣,礙著面子不去飯廳,現在倒要多謝祈興。於是他堪堪給了個面子,抽空張了個嘴,囫圇不清地道:“十六。”
祈興高興起來:“卿哥,你離入伍就剩兩年,我還早,以後有什麼事情我都聽你的,你要是生氣盡可以說我。你身手天生就這麼好,將來一定是個了不起的兵,說不定能和顧師長一樣厲害...”
“祈興。”何楚卿撥冗瞧了他一眼,此地無銀道:“你覺得顧師長...對你好嗎?”
“挺好的啊。你不知道,我今天中午來叫你吃飯,剛好碰見師長。本來我還有點害怕他,畢竟他成天板著臉,高高在上的,也不愛笑。但他竟然主動過來問我送信順不順利...”祈興突然意識到,他又提到送信的事情了,頓時偃旗息鼓,偷偷看何楚卿的反應。
何楚卿瞪著眼睛,擎等著下文,急道:“你說啊,問了什麼?”
祈興這才敢接著道:“他問我們路上順不順利,還問在軍中適不適應,還找了個士兵幫我引路去尋你...”
祈興侃侃而談,哪知這才是點了何楚卿這炸藥桶了。
顧師長心繫天下人,心胸有海那麼寬,怎麼偏偏呵斥責罵瞧不上他?
為什麼偏偏是他???
何楚卿屋內呆坐到深夜,猛然翻出墊子下藏著的那把槍,奔著顧還亭的房間而去。
何楚卿知道,他這個決定最折磨的時刻,是靜等顧還亭回來的每一分每一秒。在開門的那瞬間,他幾乎在乞求顧還亭此刻就在屋內,狠狠揍他一頓算完,但是沒有。
何楚卿此番認了死理,一口氣撞到南牆不算完,非要自己說服自己才肯罷休。
其實他壓根不知道自己來這裡具體要幹什麼,攥著槍,或許是用以給自己一點勇氣,實則完全於事無補。
他在一片黑暗中枯坐半晌,才一回生二回熟地鑽進了衣櫃。
顧還亭歸來已經快到午夜。
門一響,衣櫃裡的何楚卿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腦袋倏然清明瞭起來。他緊攥著槍,看見男人的影子踩著月光進來。
他沒開燈,只能聽見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顧還亭褪下軍裝,徹夜的征戰,又在司令部跟人打了一天太極,他已然疲憊。
顧還亭摸黑湊合著洗了漱,便一頭扎進被子裡,不動了。
窗簾只拉了床前的,何楚卿面前這個還透著一片冷光。他要認真辨認,才能看出床上的形狀。
何楚卿仍舊不敢動,他雙腳已經有點發麻了。又過了約莫半個鐘頭,他沒等來鼾聲,卻只有宛如浪潮一般的均勻呼吸聲。何楚卿聽得真切,他就像漂浮在這起伏的海水之中求生的人。
何楚卿慎終如始,半點不敢懈怠,又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