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風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最後謝恆顏想通了, 他將印斟離開時落下的小半截手臂拾了回來, 強忍劇痛,又給它扭好關節,原封不動地塞進袖管裡。
可這玩意兒裝歸裝上去了,偏是怎麼也不聽使喚。折騰半天,謝恆顏還是像個獨臂大俠, 窩在牆頭亂扭亂蹭, 到後來乾脆放棄掙扎, 一人趴回石縫裡自言自語:「……印斟, 狗東西。」
然而狗東西不來給他送飯,他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就徹底沒救地頹了。
足有兩天,這隻卡石縫裡的傀儡水米未進, 意識消沉, 餓得恨不能張嘴啃牆。
好在第三天, 有人來了,卻並不是印斟。
謝恆顏老遠就見著一人畏畏縮縮的身影,一路拖泥帶水,撐著柄花傘踏進祠堂裡頭,正是家住拂則山的哭包趙憑疏。
這哭包膽子可小,進來就眼神亂瞟,四下張望。謝恆顏怕他發現,便慌忙躲進石縫底端,將衣袖朝頭頂一遮——然而隔過半晌,卻見那趙憑疏左掏右摸,從背後捧出某個以紅布包裹的碩大物件,小心翼翼擱進供品盤兒裡,隨後撲通一聲,跪在神像面前,一連磕了好幾個響頭。
「神君保佑,神君保佑,這是咱家遠房親戚帶來的上品榴槤,絕世好物,數年難得見到一回!」趙憑疏雙手合十,無比虔誠地道,「如今榴槤給您供上,您老人家千萬要保佑我娘和我,這一陣子平安無憂啊!」
什麼上品榴槤?
謝恆顏瞪圓一雙杏眼,趴在石縫裡悄然朝外窺探。
片晌過後,忽又覺得心頭一動——今天的飯食,八成有著落了。
鎮內接連數日的陰雨天氣,想必也是立秋剛過,一場秋雨,一場寒涼。
成道逢前些天的高熱未退,擱在溫度稍降的日子裡,也多少有了一點消停。但不知怎的,人還是一直躺在床上,遲遲不肯清醒。
成覓伶說:「我爹啊,這都是年輕時候落下的病根。現下上了年紀,身子骨便愈發大不如前。」
印斟默然,想起鎮中常有人說,成道逢以往風頭最盛那一陣子,可謂是人人心中斬妖除魔的大英雄。
死在他手底下的妖命數以千計,不論善惡與好壞,不論是非與對錯——妖類的必然抹除,始終都是人類眼中不可逆轉的規律。
不過後來,容飲如是說道:「傀儡此物,其實硬說起來,不能算是真正的妖類——歸根結底,也不過是依照活人刻畫的死物。」
「但在京城那頭『禁妖令』中有過規定,但凡是帶印之物,一律斬殺,決計不可留活……所以當年方焉的傀儡雙親,被人當眾處斬,印碎身亡。這也是為何在後來,他報復心起,決意向鎮中挑起戰亂。」
康問在旁聽得此言,不由咋舌嘆道:「這麼複雜?」
容飲挑眉:「這就叫複雜?」
印斟的關注點卻截然不同:「……傀儡能夠生育?」
容飲擺手:「這話我可不敢斷言。唯一可以判斷的是,方焉當年一雙奇手巧奪天工,若有心給自己造出一雙傀儡父母,也並非什麼稀奇的事情。」
康問吃飽了撐的,又胡亂問道:「那他後來怎麼不造了?」
容飲道:「方焉手裡那批傀儡,大多殘暴成性,人不像人,妖不像妖,甚至害死你們師娘——你認為以成老先生那樣的脾氣,有可能留它們一條活路麼?」
康問撓頭:「……確實沒可能,師父提都不肯提起這事兒,想必也是仇怨太深。」
容飲涼聲道:「他自以為親手殺死方焉,世上便再無傀儡可言了?有句話叫做『防患於未然』,有些東西就算沒有,也必須掌握抵抗它們的方式——逃避現實,多半隻有死路一條。」
「所以……打傀儡要怎麼打?」康問道,「那群怪物厲害得很,普通符紙完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