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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碎金平安返回了京城。
自五年前的皇夫事件之後,這是京城第二次的腥風血雨。
上一次,是端王、寧王、康王三位親王執刀。
這一次,只有端王和康王了。
五王府、寧王府、平郡王府全部被圍,圍而不動。
風雨欲來。
誰也不知道葉碎金會怎麼對待葉五這一脈。
刀終於要落到葉氏本家身上了嗎?
三郎單獨來見葉碎金。
他叩首,額頭觸地:“陛下曾經答應過我的事,請勿忘記。”
【我要你答應我,未來,不論怎樣,葉氏本家哪怕真有人要賠出性命,你也能讓他死得體面。只死他一個,放過家人。】
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葉碎金仔細回想。
十年了。
那是她十年前答應三郎的。
那時候在唐州,她動刀清理了鄧州葉氏的腐肉。一些姓葉的人死去了,但都是旁支。
葉氏嫡長男葉三郎,那時候便想到以後,來向她要了這個承諾。
他是葉碎金的兄長,更是所有人的長兄。
“好。”葉碎金道,“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
四郎葉長銘被帶到了葉碎金的面前。
她給他選擇:匕首、鴆酒、白綾。
“你知道你輸在了哪裡嗎?”
“四叔和三兄的心裡,永遠都有葉家,永遠以葉家為重。”葉碎金道,“你沒有。”
以葉家為重,葉長鈞可以接受自己只是王。
葉長銘想自己當皇帝。
天下至高誘惑,當然是大位。
有能力覬覦大位的男人,若沒有內心裡堅定的信念,誰能抵抗這份誘惑。
崔涪一輩子以魏臣自居,到死前都要丟了這氣節,穿上龍袍才能瞑目。
四郎問:“我爹、十三怎麼處置?我妻兒又如何?”
葉碎金道:“你要感謝三兄,他在許多年前,就從我這裡要走了‘不殺’的承諾。”
四郎流下了眼淚。
他選了鴆酒。
毒發而亡。
五皇叔、平郡王及寧王三府,全部奪爵,貶為庶人。
王屋山手足鬩牆,是為不吉之地,以後不再做皇家獵場。王屋山離宮,用作圈禁之地。
庶人們被送到了那裡,非詔,一輩子不能下山。
上輩子葉氏本家成年男丁只有十三郎倖存。
他斷了腿。
葉碎金送他回葉家堡繼承祖業,生兒育女,繁衍血脈。
今生十三郎身體健全,貶為庶人,一輩子圈禁在王屋山。
七郎的身體卻不健全了。
老實孩子長大了,沉穩悍勇,不再盲從父母,有自己的信念。
但三郎帶兵來救駕的時候
,他已經傷了手臂。
洞穿了,那傷口三郎熟悉,一看就是槍傷。
那一槍,四郎所為。
太嚴重了,那條手臂沒法保留,軍醫給七郎截了肢。
七郎從此,只有一條手臂。
但七郎的親王爵獲得了提升,成了世襲。
便連三郎端王的親王爵都不是世襲。
但大家明白,葉三郎功大如此,以葉碎金獎罰分明的作風,一定是對他有別的獎賞。
如果看起來什麼獎賞都沒有。
那,一定是不在眼下。
謀逆大罪,株連九族。
京城血流成河。
也不能怪誰,怨誰。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自古如此。
富貴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