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燙了一下,不妨事的。”
裴硯知似乎只想問個原因,並不在乎穗和妨不妨事。
可他已經端起了湯碗,卻鬼使神差又補了一句:“是國公家的小姐讓你走神了?”
穗和心頭一陣刺痛,眼淚在眼眶滴溜溜打了幾個轉,叭嗒一下砸在手背上。
“哭什麼?”裴硯知放下湯碗,難得說了句長話,“你與景修雖未辦婚禮,但你是他妻子這是不爭的事實,你自己要硬氣一點,不喜歡他與別的女人來往,直接說明便是。”
硬氣?
穗和把眼淚往肚裡咽,只覺滿嘴的苦澀。
為了給父親翻案,她已經熬了三年,眼看著裴景修中了狀元,希望就在眼前,她怎敢惹他不高興?
剛剛在大門口,裴景修含糊其辭地讓她先回去,說回頭再和她說父親的事,其實也算是一種警告吧?
思及此,穗和心中更是紛亂如麻,悄悄抹掉眼淚,默不作聲地伺候裴硯知用飯。
裴硯知說完那句之後,見她一直低頭不語,便也沒再多言,默默地吃完飯,讓她退下。
穗和輕手輕腳收拾了碗筷,提著食盒出去,一出門就看到裴景修袖著手站在門外。
裴景修見穗和出來,拉著她走遠了些,小聲問:“小叔吃得可還好?”
“還好。”穗和看著他依舊溫潤的眉眼,心中委屈壓抑不住,“你和那個宋小姐是如何認識的?”
裴景修笑了下,伸手將她鬢邊一縷亂髮別在耳後:“宋小姐的兄長也參加今年的春闈,我們常在一處小聚,她隨她兄長去過幾次。”???
穗和很是驚訝:“你們男人的聚會,她如何去得?”
裴景修總是和她說,女人家不能拋頭露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最基本的操守。
還說貞節是女人的命,家教嚴的女子,被外男碰到衣服,撿到帕子,都要以死自證清白的。
可是,為何國公家的小姐卻可以參加男人的聚會,而裴景修也沒有嫌棄,反倒將人帶回家來,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她牽手?
裴景修只需一眼,便知穗和在想什麼,又溫聲解釋道:“女子是不能輕易出門的,但宋小姐從小就走丟了,前些日子才尋回來的,她性情外放,家裡人都很寵她,幾個兄長也是對她有求必應,因此才帶她出去遊玩。”
穗和聽他這麼說,倒是想起前些日子雀兒也和自己說過,安國公府打小走丟的千金找回來了,在府裡大擺三日流水宴,連聖上都派人送去了賀禮。
所以,裴景修這是看上宋小姐的門第,要攀高枝了嗎?
裴景修溫柔地凝視著穗和,彷彿又一次看透了她的內心,雙手輕輕捧住她的臉,拇指指腹憐愛地抹去她眼角淚痕。
“穗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宋小姐的事我回頭再和你細說,你只需要記住一點,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最重要最不可替代的。”
穗和驚訝抬眸,望進他溫柔的桃花眼,巴掌大的小臉泛起紅暈。
其實拋開為父親翻案不談,她是打心底裡喜歡裴景修的。
裴景修為她贖身那天是個陰雨天。
他的出現卻像驕陽驅散了她心頭的霧霾。
他向她伸出手,說:“不要怕,跟我走。”
那一刻,她淚如雨下,從此便認定了他,一顆心都拴在了他身上。
後面的三年,裴景修一直對她溫柔體貼,呵護有加,還體諒她為父親守孝,一直忍著沒和她圓房,說要給她一個金榜題名,洞房花燭的雙重驚喜。
所以,這樣的裴景修,這樣人間少有的溫潤公子,又怎會是那種喜新厭舊,拋棄糟糠的男人?
會不會是她想多了?
因著她罪臣之女的身份不能讓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