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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怨我,你又怨我,我這樣做都是為了誰?”
閻氏受不了兒子的態度,又開始抹眼淚,“什麼叫我把她賣了,我不過拿她做個順水人情,你若真心疼她,乾脆退了國公府的親事娶她好了,可你現在既放不下她,又放不下宋小姐,算怎麼回事?”
裴景修愕然看著自己的母親,胸腔如同被扎破的水囊,裡面的怒氣像水一樣順著那個破洞一點一點流失乾淨。
閻氏見他不說話,換了苦口婆心的語氣道:“景修,世事難兩全,人總要學會取捨,你得知道什麼對你才是最重要的。”
裴景修低下頭,陰鬱的眉眼被昏黃燈光暈染,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不早了,母親快去歇息吧!”
閻氏鬆了口氣,笑著說:“你也歇息吧,明早還要上值。”
裴景修點點頭,躬身告退,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夜風拂過,剛剛因奔跑而汗溼的衣衫溼冷溼冷地貼在後背上,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母親說,世事不能兩全,人要學會取捨。
可他真的要捨棄穗和嗎?
不。
他不能。
也不甘心。
他比誰都清楚,他是愛穗和的。
如果他日後的榮耀裡沒了穗和,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小叔看似無情,卻一次次因著穗和的事做出反常之舉,難不成真的要和他搶穗和嗎?
不。
穗和是他的,誰也搶不走,穗和愛的只有他。
明天。
明天小叔要上早朝,他可以趁著小叔進宮之時去見穗和。
他要同穗和說清楚,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穗和那麼善解人意,一定會原諒他的。
如果穗和自己不願意留在東院,小叔也不能勉強她。
對,就這樣,明天,他一定會想辦法說服穗和的。
裴景修打定了主意,一面往回走,一面在心裡盤算明天說服穗和的說辭。
而此時,終於從悲痛中緩過來的穗和,正在裴硯知的書房聽他吩咐。
裴硯知說:“眼下天色已晚,你先在隔壁房間湊合一夜,明日一早我去上朝,讓阿信留下來幫你去西院收拾東西,東西搬過來之後,你可以自己挑一間房住,此後就不要再往西院去了。”
穗和沉默地看著面前古井無波的男人,實在猜不透他的心思,許久才道:“大人為何要幫我?”
裴硯知微微眯眼,敏銳地聽出了她稱呼上的變化。
她叫他大人,而不是小叔。
這是真的下決心要和裴景修劃清界限了嗎?
裴硯知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漠然道:“原因就是我和大太太說的那樣,你無須多想。”
穗和並不全信,見他不欲多說,便點頭應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裴硯知沒想到她答應得這麼爽快,挑眉道:“你沒意見嗎?”
穗和苦笑了一下,反問他:“我有發言權嗎?”
裴硯知:“……”
行,都能頂嘴了,是不是說明已經沒那麼難過了?
他沒有回答穗和的反問,而是突兀地問:“你餓不餓?”
穗和有點反應不過來,過了一會兒才道:“大人餓了?”
裴硯知沒說餓,也沒說不餓,淡淡道:“我叫阿信把東院的廚房收拾出來,你先做頓飯試試,以後咱們就在東院單獨開伙。”
咱們?
穗和從這句話裡提煉出兩個關鍵字,在心裡默唸了一遍,感覺怪怪的。
大人這麼說,是打算讓她長期留在東院嗎?
她答不答應另說,裴景修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