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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巴掌拍在他後背上:“姓裴的,你為何放我鴿子,我在清風樓等了你一晚上,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裴硯知本來要惱,回頭看到陸溪橋氣成包子的臉,心下陡然一沉。
昨天他在家裡守了穗和一下午,竟然忘了去打聽小師妹的訊息。
他暗自懊悔,面上卻不動聲色道:“昨天我身體抱恙告了假,因此未能赴約,還請陸大人見諒。”
陸溪橋驚訝不已,圍著他轉了兩圈,不敢置通道:“你真的是裴硯知嗎,你不會是假冒的吧?”
裴硯知做事從來不會向誰解釋,今日不僅破天荒向他解釋,甚至還如此客氣地向他道歉。
“小阿信,你家大人是不是被人調包了?”
阿信眨眨眼,也覺得不可思議。
大人三年都沒給過陸少卿一個好臉色,今日這是怎麼了,居然向陸少卿道歉?
裴硯知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失常,恢復了慣常的冷漠,不再理會陸溪橋,邁步向宮裡走去。
陸溪橋卻不肯放過他,快步追了上去:“裴大人,別走啊,話還沒說清楚呢……”
其他官員都停止了交談,目光集中在兩人身上,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猜測:
“怎麼回事,裴大人對陸大人的態度似乎有所緩解呢?”
“可能陸大人臉皮太厚,裴大人被他纏不過,你沒聽俗話說嗎,烈女怕纏郎。”
“嘿,瞧您這話說的,兩位大人都是男的好吧?”
“男的怎麼了,男的就不能……”
“噓,你是不是太久沒被裴大人彈劾,心癢癢了?”
“我錯了,我錯了……”
眾人打住話頭,跟著引路的宮人往太和殿走去。
有資格參加早朝的,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員,像裴景修這種剛入職的六品官,並不需要早早起床去上朝。
因此,裴硯知走後一個時辰,他才起床用過早飯去上值。
臨走前,他終於到東院去見了穗和。
穗和也剛剛醒來,雀兒服侍著她洗臉漱口,正問她想吃點什麼,裴景修就走了進來。
裴景修昨晚睡得不怎麼好,那雙總是波光瀲灩的桃花眼少了些神采,多了些血絲。
雖然看向穗和的目光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穗和的心卻已經起不了任何漣漪。
兩人四目相對,誰都沒有開口。
裴景修以為穗和見到他會委屈,會哭訴,會質問他為何到現在才來。
然而穗和只是擁著被子坐在床上,連招呼都沒和他打。
那雙不管什麼時候見到他總是亮如星辰的鹿兒眼也黯淡下來,再不復往日的歡喜靈動。
裴景修心裡說不出的難受,這種感覺又讓他想起昨晚小叔寫字據的情形。
難道穗和也和小叔一樣,要對他放手了嗎?
不。
這不可能。
穗和有多愛他,他比誰都清楚,三年來,穗和被他教導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已經完全與外面的世界隔絕,心裡眼裡只有他。
這樣的穗和,怎麼可能會不愛他?
怎麼可能會對他放手?
她一個孤女,柔弱無依,離了他寸步難行,怎麼敢對他放手?
她還要仰仗他給她父親翻案呢!
對呀!
裴景修想到這裡,心瞬間就安定下來,穗和所有的指望只有他,他有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