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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有點不能接受自己媽媽病了。
秦母原地站了一會兒,忽然扭頭跟滿月說:「好像是有點難受,他這麼對我我老感覺我活不長了。」
滿月愣了下,隨後哭笑不得,「媽。」
秦母也笑了,擺擺手,「知道了,下午去看醫生。」
滿月笑笑,「嗯,我們陪你一起去。」
「也不算陪吧,你算是我病友吧?」秦母說一句。
滿月又一愣,幾秒後,「還真是。」
滿父笑得不行。
滿弈很無語,「你們能不能把病情當回事啊!」
滿月嘆氣,「知道了。」
秦母也嘆氣,「知道了。」
滿弈翻了個白眼。
中午約的粵菜餐廳,吃完飯沒多久一家人就去了醫院,鹿袁看到秦母的狀態,笑著說:「看來阿姨接受能力很強。」
現在是診斷時間,診室只有鹿袁和秦母兩個人,秦母安靜了很久,才慢慢說一句:「我確實早該來看看了。」
鹿袁淡笑說:「是好事。」
秦母笑了,「是的,是好事。」
秦母出來時滿月還是很緊張的,她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問,只無聲看著秦母。
最後還是秦母先說的話,「腰太多了,要是能打一針就好了。」
滿月抬手挽住了秦母的手臂,像小時候那樣,「打針多疼啊。」
她說完有點期待地看著秦母。
秦母笑著伸手捏了下滿月的臉,「說得對。」
真的和小時候一樣。
滿月忍不住笑,笑著紅了眼。
慢慢地,揚起的唇抿起委屈的弧度,流了淚。
秦母拍拍滿月的手,「對不起啊。」
滿月哽咽地說不出話,不停地搖頭。
最後進入診室的時候,滿月還在哭,她還是委屈的。
她的心還在半空中。
鹿袁遞給她紙巾,等滿月漸漸平靜下來,鹿袁才說一句:「生病都是有原因的。」
滿月沒說話。
鹿袁繼續說:「雖然更嚴重的是阿姨,但你還是有一點的。」
滿月還是沒說話。
這場談話,最終以滿月一直沉默結束。
走之前,滿月平靜多了,她跟鹿袁說:「我覺得我可能快好了。」
鹿袁笑,「那太好了。」
出去以後,門外只有滿父和秦母,滿弈去繳費了。
滿月走過去,坐在秦母身邊,她主動挽住秦母的手臂,低著頭,看她們握在一起的手。
滿父說:「要不我們直接下去等他吧。」
秦母正要起身,滿月忽然喚了一聲:「媽。」
秦母一頓,滿父也停下轉身的動作。
滿月慢慢抬起了頭。
此時落日餘暉從窗戶盡頭照過來,好長的走廊,光影一路落在滿月腳邊。
亮亮的光只有一點點暖。
滿月看著秦母和滿父,好一會兒,輕聲說:「有一次,我睡不著,有點頭疼,想去找媽媽睡,我走到你們房間門口,聽到媽媽說……」
說什麼?
那天好冷,外面下了一天的雨,被子很潮,滿月怎麼也睡不著,明明還沒入秋,房間卻似冰窖。
潮濕的被子聞久了有點臭臭的,她有點害怕,最後起床去了臥室。
臥室門縫亮著一層光,她正要敲門,忽然聽到秦母的聲音。
她嘆了一口氣,很累的樣子,她說:「女孩子養起來是麻煩一點。」
心懸在半空中,安定無處可尋。
滿月盯著秦母的眼睛,像等待審判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