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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則奇怪的花故事從未見過報,只有少數人知情。三十年前,國家刑事鑑識實驗室裡的指紋專家、筆跡專家、刑事調查員,以及收件人的一兩位親友,都曾非常縝密地調查這件定期收到花的事。如今這齣戲的演員只剩三人:上了年紀的壽星、退休的警探與寄花人。至少前兩人已到達一定年紀,因此相關人士的數目不久又會減少。
退休警探是個硬漢。他永遠不會忘記自己辦的第一宗案子,那次他不得不逮捕一個喝得醉醺醺又有暴力傾向的變電所工人,以免他傷人。在整個警察生涯中,他曾抓過盜獵者、毆妻者、欺詐犯、偷車賊與酒醉駕駛員,也曾經和竊賊、毒販、強暴犯,還有一名瘋狂炸彈客周旋過。他曾參與偵辦九起謀殺或殺人案,其中五起都是兇手主動打電話給警方,充滿悔意地坦承殺了自己的妻子或兄弟或其他親人。另外兩起都在幾日內偵破。另一起則求助於國家刑警隊,花了兩年時間才破。
至於第九起案子也算是破得讓警方滿意,也就是說他們知道兇手是誰,但由於證據太薄弱,公訴檢察官決定不予起訴。令偵查警探氣餒的是,案子終究因為過了法定追訴期而不了了之。不過總體回顧起來,這段警察生涯還是有聲有色。
但他卻不滿意。
對這位警探來說,&ldo;壓花案&rdo;已令他苦惱多年,這是他最後一宗案子,卻因未能偵破而令他十分沮喪。更荒謬的是,無論在不在執勤,他日夜苦思了數千小時,仍無法斬釘截鐵地說這的確是一起犯罪事件。
他二人都知道為花裱框的人會戴手套,所以框或玻璃上不會留下指紋。框可能是在世界各地的相館或文具店買來的,根本無跡可循。包裹最常從斯德哥爾摩寄出,但也有三次從倫敦、兩次從巴黎、兩次從哥本哈根、一次從馬德里、一次從波恩,甚至有一次從佛羅裡達的彭薩科拉,警探還得去查地圖才知道。
結束通話電話後,八十二歲的壽星盯著那美麗卻毫無意義的花呆坐許久,他連花名都還不知道。接著他抬頭望向書桌上方的牆面,那裡已掛著四十三幅裱框的壓花,每排十幅,共有四排,而最後第五排只有四幅。最上方一排第九個位置有個缺口。&ldo;沙漠雪&rdo;是第四十四號。
他忽然毫無預兆地哭了起來。在將近四十年後忽然情緒潰堤,連他自己也感到訝異。
第一章 十二月二十日星期五
審判終結,已無扭轉的可能,一切能說的都說了,但他始終相信自己會輸。判決已於星期五上午十點宣佈,現在就看等在地方法院外面走廊的記者們如何分析。
卡爾•麥可•布隆維斯特從門口看見他們,於是放慢腳步。他不想討論判決結果,但問題是避免不了的,而且他比誰都清楚他們一定會被提問並且必須回答。身為罪犯便是如此,他心想。站在麥克風對面,他挺起胸膛,勉強一笑。記者們友善且近乎尷尬地向他打招呼。
&ldo;咱們瞧瞧……《瑞典晚報》、《瑞典快報》、tt通訊社、tv4和……你是哪兒的?……喔,《每日新聞》。看來我挺出名的。&rdo;布隆維斯特說。
&ldo;說幾句話吧,小偵探。&rdo;出聲的是某晚報的記者。
布隆維斯特聽到這個綽號,一如往常地按捺住不翻白眼。當他二十三歲,剛開始記者工作的第一個夏天,碰巧撞上一幫在過去兩年內成功搶劫了五家銀行的劫匪。毫無疑問,每宗案子都是同一夥人乾的,他們的特點就是以軍事化的精準行動一次同時搶兩家銀行。劫匪戴著迪斯尼卡通人物的面具,依警方的邏輯難免會給他們冠上&ldo;唐老鴨黨&rdo;的稱號。報章則為他們另起封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