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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心幾百年前就在大夏朝當國師,這官場上的事兒,自然也是駕輕就熟。
進殿臣子禮,出殿逍遙人。
幾百年下來君恭臣敬,相處的也還算融洽。
就算偶有衝突猜忌,也能被玄心超強的政治手腕兒消弭於無形。
只是到了這一代天元帝,玄心突然性情大變,動不動就在殿上指著皇帝鼻子大罵,甚至還想“斬了皇帝狗頭”。
這其間的緣由,卻是“氣運”二字。
玄心要斷了這大盛的氣運。
靠著一手爐火純青的政治手腕兒,多少大盛忠臣良將隕落的背後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多少尸位素餐貪贓枉法的碩鼠,其實都是受了他的提點。
大盛就像是一頭大象,活生生被他這樣一個小老鼠咬得滿目瘡痍,病入膏肓。
到了天元帝這一代,大盛氣數已盡。
上有天災,下有人禍。
內有民亂頻起,外有強敵擾境。
怕是撐不了幾年了!
玄心要做的,就是在金鑾殿上再燒一把火。
每當他罵完昏君,便會有有心之人將這事兒添油加醋四處宣揚。
時間長了,竟然有人專職做傳播大盛朝廷糗事的行當。
有錢拿的!
君不像君,臣不像臣。
文官貪財,武官怕死。
只有一個往生院管死人的官兒天天仗義執言,為老百姓說話,為江山憂心,為社稷流淚!
多麼好的素材!
至於玄心為何非要這大盛氣運凋零,凌寒不清楚。
當朝天元帝為什麼能這樣容忍他,凌寒也琢磨不透。
畢竟凌寒只能用玄心的視角去經歷這一切,卻無從獲取他心裡的想法。
想必這一切的答案,應該都在那個穿斗篷的人身上。
雖然那天二人沒有說話,但凌寒相信玄心一定是從他那裡得到了某種資訊或者指示。
順帶一提。
林家全家冤死,也和玄心有關。
所謂的太子謀逆,其實只是玄心操控一幫權臣弄出來的噱頭而已。
皇帝多疑,一個噱頭足夠了!
至於林婕詩,對他來說只是個工具而已。
一個對大盛充滿憎恨卻又本領高強的工具。
必要的時候,能起到大作用。
就在凌寒來地宮的那天,玄心在天機樓九層之中,又見到了那個身穿斗篷的神秘人。
依然是面對面,相顧無言。
就在凌寒以為他又要消失的時候,那個穿斗篷的神秘人卻突然說話了:“咦?還有這種操作?”
“有趣!”
這句話說完之後,神秘人伸手一揮,凌寒只覺得眼前一花,便回到了現實。
畫屍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發生這種情況。
凌寒不甘心地又把手放在了玄心的身上,結果再也沒能進入他的記憶幻境。
嘗試了各種辦法都無濟於事,凌寒無奈只好拿起畫筆給玄心畫陰畫兒。
畫的過程比較順利,玄心的地魂也乖乖地站一邊兒沒有搗亂。
事出反常必有妖。
凌寒畫畫的時候特意分出一股精神力一直注意著模特兒的情況,不過直到畫完他也只是瞪著兩隻眼睛死死盯著凌寒不放。
連個屁都沒放一個。
墨跡未乾,畫兒上的玄心神情陰鷙,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長了副人樣兒,卻不幹人事兒!
還沒來得及將陰畫兒置於香火之上,只被那香火的煙氣燻到了一點兒,凌寒手中的陰畫兒“騰”地燃起一股藍汪汪的火焰,瞬間便燒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