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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降臨在沒有邊際沒有時間界限的黑夜裡,然後,去追逐你。】
納爾保留體力前進了很久,每過一小段時間他會利用銀白火焰墜飾指引方位,確保自己沒有偏離方向。
黑枯木林裡一片死寂,此時林間霧氣漸濃,納爾的雙眼能在最深的黑夜裡保持視野,但卻看不清這些霧氣裡隱藏的東西,如果霧氣是人為製造,那麼那人的實力大概要比幻夢聖殿主位夢還要強上很多。
耳邊隱約傳來沼澤內氣泡湧動的微小聲響,附近能夠立足的地方越發稀少,他稍作休息,過程中下意識觀察了沼澤。
魔血沼澤水脈因含有紅河細流長年呈現一種淺紅色,自己一路走來看到的正是這種大片的淺紅色沼澤地,白夜在典籍中也曾這樣描述過,而這片霧氣籠罩下的沼澤卻呈現出一種濃郁的深紅色,如同鮮血染就,像極了紅河。
像紅河,卻不是,因為氣息還不夠濃重。納爾將血脈力量灌注雙眸再看水中,隱約看到血色之下有一團朦朧不清的人形虛影,再貼近些眼中便有針刺感蔓延,他的眼睛極為敏感,疼痛中眼眶立刻湧出了一點血液。
那東西過於詭異,最好儘快離開,他抹去血淚平復情緒,一起身忽覺背上的重量比方才重了雙倍。
納爾微微蹙眉,動作沒有停頓,依舊前行,他仔細側耳傾聽,聽到的不再是洛依貝均勻的呼吸聲,那東西有些冷,又帶著些溼意。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背後的東西發生了變化?他遍體冰冷,竟然根本想不起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如果背後的洛依貝一直沒變過,那麼是否是什麼類似幻境的東西影響到了自己的五官五感。
可如果那東西不是洛依貝,那麼真正的洛依貝又是什麼被替代的?
納爾思緒飛快運轉,忽然想到了一個確認背後東西的方法,無論自己是否陷入幻境,穿梭靈界連線兩人靈魂的鎖靈線都不該發生變化。
他視線緩慢下移,目光極為鎮定,勾住自己脖頸的那雙手甚至不能稱之為手,那是兩片潰爛程度嚴重到無法辨別的血肉,其上根本沒有鎖靈線。
也是這一瞬間,確認那東西並不是洛依貝,納爾根本不留給它任何喘息的機會,血脈力量灌注雙手,硬生生抓住那兩片血肉狠狠丟了出去。
那東西滑膩得很,它想再次纏住納爾,兩隻邪異的血色眼珠死死盯著男人,類似四肢的殘缺血肉很快就要觸到他,納爾平靜地張開雙眼,那雙血光滿溢的瞳子驟然變得極其深邃,在他眼底裡那雙邪異的血眼飛快變得模糊虛幻,搖曳不定。
淒厲尖銳的詭異叫聲險些撞破耳膜,納爾強忍不適,全力維持著瞳術“剝離”,他眼角淌下兩行血淚,而那不知來歷的怪物被虛幻的力量強行撕裂成了兩部分,一部分飛快化作幽影逃竄,另一部分腐爛的人形血肉則失去生意掉進了沼澤內。
是惡靈一類的東西附在了腐爛的屍體內。
納爾終於維持不住瞳術,扶住身旁的黑枯木微微喘息,心臟因壓制後恢復瘋狂跳動,就在此時耳畔疾風掠過,那逃竄的幽影去而復返,狠狠從背後撞了他一下。
納爾踉蹌幾步,霍然間腳下踩空,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跌進了血色沼澤內,他用最快速度凝聚血流化作血色鎖鏈破水而出,牢牢鎖住了岸邊那顆黑枯木,這隻能防止他進一步下沉水底。
淺層泥漿混合著血色水流瘋狂湧入五官,沼澤內有一種近乎詭異的吸力在強行將他拖入更深處,納爾動用血脈力量封堵五官五感,把外界的影響降到了最低。
他死死拉住血色鎖鏈,身體在沼澤泥漿下沉浮不定,既不下沉也無餘力上升,意識也漸漸趨向模糊。
朦朧間,他視野上方,漂來了一具人形軀體,納爾努力掙扎著挨近一點,卻忽然發現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