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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從未放棄對世人的大愛。
她緩和了一些語調:“雪兒,論政治,我或不如你。可論魄力,你遠不如我!你在天鬥學的是帝王心術,權衡掣肘,與寧長老學的是審時度勢,保全自身,跟著千道流學的是修身養性,胸懷天下,現在,該我教你一點東西了。”
一股無形的氣勢從比比東瘦削的身體裡衝出,宛如風暴席捲整座武魂城,城中白鴿驚走,在天空列隊。鍾牆側樂師們發現手中的樂錘碎了,鍾牆卻響起了經久迴盪的梵音!
這鐘聲,為新王而鳴!
議會散了,比比東顯然是不能休息的,又關在房間裡和各位主教大人商討,哦不,現在他們除了主教之外都有了新的身份官職,朝堂六部,軍機統領,禮樂史官……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倒不是比比東願意整,但既要立國,就要攬民心,魂師也就罷了,可要爭取大陸上普通百姓的擁護還是需要一些皇權神授的信仰,這一套套流程安排下來,早就忙過了午後。
比比東扭了扭脖子,終於得以清閒片刻,起身出去走走。
她是越來越喜歡萊茵湖了,每每無意識的散步也總會轉悠到那裡去。
初夏時節,湖中荷光瀲灩,微風正好,比比東遺憾著自己以往原來錯過了這麼多美景。
湖水中央荷葉蹁躚,抖動間露出一片潔白的衣角。
比比東心中激動,腳尖點水,從荷葉上踩過,飛落上那隻隱藏在荷群間的小船。
那一塊潔白的衣袖緩緩上移,露出手指,點在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處,驚動了停在花上的蜻蜓。
千仞雪的視線跟隨著蜻蜓遠去,手停在半空沒有落下,荷葉上的露珠滴落到她的衣領,順著修長的脖頸滑下。
她瞥了一眼船上的來人,復而又閉上眼睛。
真討厭,倆人剛在議會上吵了一架,這人回頭就穿諶獨月的衣服,這死孩子一定是故意噁心她……比比東暗自哼了一聲。
目光停留在千仞雪光潔的脖子上,也將她欲走的腳步停住。那裡有一絲泛紅的印記,幾天前在密室之中,她差些將它切斷。
她們之間需要的遠不止一次道歉。
比比東向前走了兩步,小船咿咿呀呀的搖晃起來,荷葉晃動間漏下陽光在千仞雪的臉上搖曳,很刺眼,她卻還是不願意起來。
比比東又去撥弄船槳,盪開一圈圈水波,一次次地浸到船面上,將千仞雪的衣袖溼透。
她有點討厭比比東鍥而不捨的小動作了,終於伸手撥開荷葉看向她,剛被嚇跑的蜻蜓正停留在比比東的指尖。
“巧。”
比比東雖然擱這煩她,卻並沒有想好該和她說些什麼,她在議會上面對那麼多人演講可以激情澎湃、侃侃而談,可她私下裡總是高冷的,俗稱話少和嘴笨,尤其是在千仞雪面前……此刻把人弄醒了氣氛反倒尷尬起來。
“煩。”
巧的是千仞雪同樣惜字如金,頭一歪就又要睡過去。
“聊聊?”
“不聊。”
“不聊公事。”比比東坐下,隨手摘下一個蓮蓬,“我不和你吵,我只想……謝謝你。”
“劍是胡列娜拔的,傷是諶獨月治的,急得團團轉滿世界跑的是長老們,我什麼也沒做,不用謝我。”
千仞雪翻了個身,避開晃眼的太陽,“同樣,以後武魂殿若因你今日的決定走向覆滅,我也不會幫你擦屁股。不過你已經得到了長老殿所有長老的支援,應該也不需要我做什麼了。”
“那你以後想做什麼?”比比東忽然問道。
“我?我……”
話到嘴邊,腦子裡卻一片空白,千仞雪愣了一瞬,答不上來,她好像失去目標了。
“就當個二世祖混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