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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先躲在山上,再鑽進黑洞洞的樹林裡。
易豪和周連生最後撤退,並在山上用暗號聯絡,待楊相晚悻悻離去後,才鑽出樹林,星夜趕往溪。
溪屬武岡縣,稱溪團、溪八團。它東接綏寧金屋塘,南連綏寧水口,西枕黔陽龍船塘,北界黔陽熟坪和江口之高山峻嶺,為雪峰山區一部分,總面積二百四十八點八平方公里。境內高山環抱,形似鐵鍋。總頂山巍然其東,高登山高聳於南,安順山橫亙在西,鍋頂腦、普子腦屹立其北,均在海拔一千三百米以上,高峻為城,難以登陸。溪河穿流南北,西注沅水。
溪原是一片沉睡萬年的不毛之地,遍地生長參天古木、茅草。大約在明永樂年間,易豪的先祖從會同來此拓荒謀生,在溪邊搭茅棚定居,瑤語“茅草”即“”,故得溪之名。
溪氣候宜人,土壤肥沃,雖是刀耕火種,收穫仍豐,拓荒人遂競相而至,人口漸次增多,到19世紀初,這裡相繼建立了許多瑤寨和富人村落。特別是湘黔交通驛站在布溪寶瑤設立後,這裡即成雪峰山腹地的繁華地段。同時,也變成了湘西土匪爭奪之地。在這裡,老百姓的生命財產毫無保障,許多村寨橫遭房屋燒光、東西搶光、人被殺光之禍。
溪匪患嚴重,當地老百姓紛紛求助官府,但武岡縣衙無視百姓要求,不願派駐軍隊,只撥給幾條破槍,要當地人成立民團自保。當地大財主陽立爐為了保全財勢,牽頭籌辦。民團成立後,由於裝備不精良,成員素質不高,土匪不來尚可,來時立即潰不成軍。幾起幾落,時有時無,匪患有增無減。
閒話體提,書歸正傳。卻說易豪在雪峰客棧脫險之後,率眾趕至溪寶瑤,已是午夜過後。
其時,匪眾既倦又餓,易豪敲開一家客棧的門,叫老闆打火做飯。吃罷飯,就在客棧住下。次日上午,易豪對眾匪說:“弟兄們安心在這裡休息,我去見當地的一位鄉紳,他是原自衛隊隊長,離這裡不遠。談妥之後,我就過來接你們。”
陽立爐家在寶瑤米塘坳,距離寶瑤驛站不遠。因他是當地最大的財主,土匪行劫、吊羊、送片子總少不了他,因此他對辦自衛隊最賣力。易豪來到陽家大院門口,一群惡狗立即吠叫。陽立爐從視窗探出半個臉,認出是易豪,遂推開窗戶招呼道:“易豪,這裡並不通往你家,莫不是走錯路了?”
“陽老爺,我剛從外頭回來,特意來與你商量要事,麻煩你開門。”易豪隔著一道柴扉說。
陽立爐打量易豪,警惕地說:“聽說你兄弟已有一年多不在溪,今天從哪裡回來?”
“陽老爺,我是土生土長的溪人,請相信我找你不會有惡意。你把門開啟,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原原本本告訴你。”
陽立爐見易豪只一個人,身上又不曾帶什麼,猶疑片刻,才叱住狗,放他進門。兩人在偏房坐下,不等陽立爐開口,易豪道:“陽老爺,我兄弟一年多不在家,鄉親們是不是對我們有什麼議論了?”
陽立爐直勾勾地望著他,沒有作聲。
易豪似乎明白了什麼,嘆道:“這年頭在家受土匪滋擾,出外又遇兵荒馬亂。我離家很久沒有音訊,也難怪鄉親們猜疑。不過,大地良心,我易豪在外絕沒有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一年多前,我和弟弟易放實在過不下去了,想去城裡找工作做,誰想碰上拉壯丁,我兄弟就被抓去當兵。”
“你去哪裡當兵,長官是誰?”
“先去廣西當兵,屬陸榮廷部,後與陳炯明開戰,做了俘虜,就留在陳炯明的部隊裡。不久陳炯明要回廣東,我因思鄉心切,也想回故鄉。恰好同一個部裡有二十餘名武岡老鄉,便約好一同逃走,每人拖出一條槍,準備回家立寨。我勸他們最好不要幹那種辱沒祖宗的壞事。我告訴他們,我家鄉溪正缺會打仗的人,如果願意參加陽立爐的自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