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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令人噁心!”
“噁心?”
“還不噁心?一大把年紀還風騷如故。不說了,我都想吐了!”
張雲卿摸著蒲胡兒的頭髮:“你說得對,我年紀輕輕,是不該和半老徐娘上床。但是,你也要體諒我的難處,在最我困難的時候,她幫助過我,至今仍欠她一萬大洋。這次我又要求她。”
蒲胡兒目光閃爍地望著張雲卿:“你別說她好嗎?我不愛聽。只要你離開我一丈遠,你願意說什麼、幹什麼,我都無話可講。”
張雲卿點了點頭:“那好,我們談點別的。”
蒲胡兒又問:“你兒子八歲了?”
“是的。你願意見他嗎?”
“我遲早要見他的,看把他慣的,不知他肯不肯認我這個後媽。”
“有我在,他不敢不認。你認為我那樣的教育方法不好嗎?”
蒲胡兒不語。
張雲卿嘆道:“人我算是看透了,比畜牲還混賬。比如說,我過不下去了,向富人要錢糧。如果乞討,他會從骨子裡小瞧;如果去借,他會考慮我對他有何好處;如果去偷,捉住了一頓皮肉之苦少不了;如果去搶,會遭到反抗。如果我手裡拿著刀殺他,他會跪下來求饒,主動把東西送給我。”
蒲胡兒點頭:“人確是世界上最賤的一個物種。”
“因此,我的兒子寧肯他變成殺人如麻的魔君,也不願讓他變成可憐的乞兒或小偷。”摟住蒲胡兒:“你幫我生一個兒子,讓他將來繼承我的事業!”
天黑後,張雲卿領著幾名親隨摸進梅滿孃的大宅。
張雲卿把親隨留在外面。只帶尹東波入內。
梅滿娘坐在煙榻上抽鴉片,老管家鄧集華忙於燒製煙泡。
尹東波知道張雲卿帶他進來無非是掩人耳目,並非有事情要他辦。他知趣地向張雲卿打了個招呼,跟著鄧集華走了。
廳堂裡剩下兩個人,梅滿娘抬起眼皮望張雲卿,放下煙槍,起身走進內房。
張雲卿會意,悄悄跟上。
先進來的梅滿娘斜躺在紅木長沙發上。張雲卿問道:“聽說梅滿娘差鄧管家去燕子巖找過我,不知是何要事,今日特來討教。”
梅滿娘說:“我知道你被騷狐狸精迷住了,我沒事,你就不肯過來?”
張雲卿笑道:“滿娘多心了,我再沒心肝,也不會忘了你呢?實在是前些天我去了一趟溪,真的不是有意怠慢你。”
“去溪?為什麼你的手下不說你去溪?”
“實不相瞞,這次去溪是秘密行動,怕走漏風聲。”張雲卿於是把去溪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梅滿娘一言不發地聽著,當張雲卿提到“打狗坳”時,她臉上露出悲苦之狀。張雲卿說完,試探地問:“滿娘,有件事我想與你商量。”
梅滿娘稍稍點頭。
“時至今日,我還欠你一大筆債。你曾經說過,什麼時候我能了卻你一樁夙願,我倆之間就算扯平了。請一定告訴我你的那樁夙願到底是什麼。”
梅滿娘嘆了口氣:“我說過,當你成為一條真正的男子漢時,我會告訴你。”
“你嫌我太嫩,恐怕難以擔當重任,是不是這樣?”
梅滿娘不語。
張雲卿笑了笑,說:“其實你不說我已知道。這次我在溪聽到一個很驚險的故事:若干年前,山門鎮有一位舉人在懷化任知府,卸任回家途經溪打狗坳遇上了關羊……”
梅滿娘吃驚地望著張雲卿:“你……你聽誰講的?”
張雲卿平靜地說:“這故事在溪一帶廣為流傳,婦幼皆知,幾乎是公開的秘密!”
梅滿娘忍不住淚水漣漣說,“那位知府正是我的公公。他一輩子養尊處優,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