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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年的十月份,興安嶺的林區。
根河附近的一家餐廳裡,晚七點半。
一位看起來有些奇怪的客人,他是位老人,卻點了大份的地三鮮和鍋包肉,他身材瘦長,皺著眉頭,似乎有很多的心事。
他是賀濤,他剛剛轉了兩趟車才來到根河。
來之前,他終於從左大軍的母親嘴裡(左的父親剛剛離世),知道了事實。
左大軍並沒有死亡,還活著,但是最近半年,左大軍和家裡失去了聯絡。
而左大軍留給母親的最後一條資訊是,“我見到了賀濤的兒子,這小子竟然來找我了。”
賀濤和自己的兒子,也失去了聯絡。
在網路上的熱點慢慢消散時,尋找左大軍的訊息也慢慢散盡了。
賀濤還知道很多事,賀濤知道左大軍一直活在林區裡,而且,左大軍的身體可能在食用了某種菌類或者菌類的孽生物後,身體明顯減慢了衰老。
賀濤對於減慢衰老沒有什麼興趣,他只想找到自己的兒子。
那天晚上,賀濤吃得非常慢。
接著,賀濤最後一個離開了飯店,向著西南方向的密林裡走去。
飯店老闆跟自己的妻子說道,“剛才那位吃飯的老爺子,像是有什麼心事,我問他晚上在哪裡住,他嗯嗯了幾聲,都沒有回答我。”
“我看到他沒有往大街的方向走,而是拐到了西邊的樹林裡。”
像自己的兒子一樣,賀濤的身影,也消失在密林裡。
兩年後。
林區多了一位志願者。
這位志願者是長毛。
他依然沒有剪掉自己的長髮。
說是志願者,其實是一位護林工。
長毛自己就是部落民,他有時候也會穿著傳統的衣服,在林區裡擔任免費的導遊。
結果有遊客說,長毛就像是從老照片裡走出的赫哲人或者鄂溫克人。
有一次,長毛無意中趴到了地面上。
他是想乘著中午的陽光,用落葉搭成床,好好地睡上一會。
但是他無意之中,變成了側身而臥的姿勢。
他的耳朵聽到了聲音。
先是心跳的聲音,接著萬籟俱靜,什麼聲音都聽不見。
他覺得自己好像睡著了,午後的陽光慢慢灑到他的臉上,地下的潮氣慢慢自下而上地湧起,不過對於長毛來說,這又算什麼呢
他的心慢慢變得安靜了,安靜到只能靜靜地聽著。
接著,他聽到了聲音。
心跳的聲音,那聲音從泥土的深處傳來,很慢,很慢。
咚,咚,咚。
長毛一下子跳了起來,他突然間明白了。
沒錯,長毛曾經在洞穴裡冬眠過,曾經聽到過無數的聲音。
他知道每一種聲音的來歷。
那種聲音來自地底下的最深處。
他在冬眠的時候,其實就聽到過那種心跳的聲音。
地底的心跳聲音,在他冬眠的時候,越來越弱,有時候,甚至根本無法聽清楚。
長毛一直覺得,地底下一定居住著什麼怪物。
那個怪物一定有龐大的身體,渾身漆黑,身上長著毛,一個人埋在泥土裡。
但是後來,他覺得那種心跳的聲音,不會是怪物傳來的。
那種聲音,顯得溫柔又無助。
現在,他又聽到了那個心跳聲。
咚,咚,咚,聲音比以往要更加有力而堅定,而且,充滿了生命的規律。
十年之後。
地球的環境經歷了至少十年的極端期,正如費鵑預料的一樣,寒潮使大量的農作物減產: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