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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骨頭裡然後才能好好談——關寧那幫人不行,不少人都成了大地主,養的兵大半都在給他們種地,莫說兵上不得陣,有幾個捨得把自己的大好家當打成一片白地的?這還得靠你。天下未亂秦先亂,甘陝一帶群賊蜂起,眼下勢力都還不甚大,但若不盡早誅滅,倘被他們連成一氣,再冒出一兩個有腦子的,定為國朝大患。還有,你莫忘了,湖廣那邊,還有個最大的麻煩呢……”
“老大人放心,這些都是分內之事,小子萬死不辭。”孫杰猛地一抬頭,挺起胸膛朗聲應道。
“老夫不放心!”朱燮元雙目直視孫杰,“若是有人扣了你幾成糧餉你怎麼打?發給你的兵仗鎧甲濫竽充數你怎麼打?千里之外指手畫腳事事幹涉時時掣肘,你怎麼打?”
“這個……”孫杰語塞了。他知道,朱燮元句句說的都是事實。薩爾滸之戰,堂堂正二品總兵官杜松便是死於流矢!軍中有鐵匠,打些刀劍實屬尋常,但絕對不可以私造鎧甲——在任何朝代,私造鎧甲罪同謀逆!所以,即使貴為總鎮,你儘可使用祖傳的寶刀,鐵盔鎧甲卻一定要由朝廷兵部撥付。若是有錢,你當然可以叫軍中匠戶“加工”一番,也不會有人追究。杜松出征前領到的鐵盔已鏽得不成樣子,但性格耿直的杜大帥使性子,跟自己過不去,拿著用手指一捅一個窟窿的鐵盔去找文官理論……工費早已落入各位大人的腰袋,結果當然可想而知:兵部推工部,工部叫人重新刷了一道漆,把那東西原物奉還了!聖命難違,再糾纏便是頓兵不進畏敵如虎,於是,亂戰中對普通鎖甲都無能為力的流失竟直接透盔而入,一代猛將就這樣無比窩囊地死了!杜松的家丁揹回屍體,拿著頭盔再去找大人們……家主都奈何不得這幫正人君子,一個老僕又能討回什麼公道?
“不過,老大人……小子的回信已表明心跡,朝中的各位大人當不致……”孫杰想了想,小聲嘀咕道。
“你想的太簡單了!老夫確定那位木子公給你寫了信他們鐵定都會知道,然而你確定他們能看到你給木子公的信麼?即便看到,你確定他們會相信你只寫了這一封麼?這事誰也不會明處說,你又如何自證呢?”朱燮元定定地看著孫杰道,雙目炯炯。
“這……老大人,小子可以證有,卻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證無啊!從來沒有過的事,小子怎麼可能證明?”孫杰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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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的。只需如此這般……”朱燮元說著話,擺弄了一下兩封回信,遞還給孫杰。
“老大人,小子捨不得您。”一老一小情同父子,感激的話自不消說,聽說朱燮元要離開,孫杰真的很是不捨。
“國棟莫做小兒女之態。”朱燮元板著臉說了聲,繼而上下端詳了孫杰一會兒,喟然道,“其實老夫也捨不得你啊。不過,大丈夫當為國盡忠。屈指一算,老夫入仕已三十五年整,昨夜偶有所感,寫了首詩,送給你吧。”
霧滿乾坤鎖穹窿,
此心料與九州同。
陸肆紅花今安在,
卅五濁淚每垂空。
武穆難酬驅虜志,
壯士終竟重光功。
臥薪不忘雲開日,
碧血總將化長風。
……
京師。
“那姓孫的武夫回信了。”孟閣老拆開孫杰的回信漫不經心地對幾位同僚說道。
“也不外乎赤膽忠心的套話而已,還能怎樣?”有人發出一聲輕蔑的哂笑。
“咦?且慢……嗬,有點意思哈!”孟良臣取出信看了開頭便大吃一驚。待通篇讀過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隨手把信遞出去,“你們看看。”
“敬呈提督東廠太監李公鈞鑒……”有人讀出聲,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