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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還一哈子？打來都快個把兩個月了。你們是怎麼過日子的？這麼大的事你們都不知道？&rdo;
&ldo;我們出來蠻長時間了，不曉得天時季節是個什麼樣，日子怎麼轉著，天天呆在深山老林裡。不曉得林子外面發生些什麼事。&rdo;
&ldo;少哆嗦，先把槍扔出來再說！&rdo;
牛子對大伯說：&ldo;死活由天定了，我們就是跟他們對打也無及於事。&rdo;牛子就將兩支槍扔到了門外面。
一會兒，門外邊亮起了火把。
一會兒，十幾個人湧進門裡。
火把將廟裡照得通亮。
幾把破槍對牛子和大伯比劃著名。
有人喝道：&ldo;站起來，個把娘養的，還不放乖些，傢伙都沒有了，還那麼大的味口，動都不動一下？&rdo;
牛子，大伯兩人篩糠樣地站起來。
&ldo;老實說，你們到底是什麼鳥人？&rdo;
&ldo;我們不講冤枉話，我們真的是老百姓，上山打獵的。&rdo;牛子說。
&ldo;什麼地方的人？&rdo;
&ldo;元山頭坤行村的良民。&rdo;大伯有點不耐煩地答。
&ldo;媽的，八成是日本人的奸細，怎麼出口就是日本人常講的良民之類的話？&rdo;這夥人就湊得更近，仔細地看牛子的臉。
牛子急忙分辨說：&ldo;不，不，我的瞎兒常有先見之明，往往說些叫人意想不到的話。我們真的是好人啊！&rdo;
&ldo;量你們也不敢做壞人！媽媽的，告訴你們，老子們是周小山的抗日先遣隊，義勇軍。今日追一個日本人到此，本想捉活口回去，不幸被你們瞎來搞死了。差火！這個小日本人化裝成中國人刺探我遊擊隊軍情，企圖一網打盡我們，幸虧我們發現得及時，追追打打攆到了這裡，本來逼得他沒有路走了，卻被你們打死了，真是差火！算了，打死了就打死了，總是要打死的。給你們五塊大洋，算是對你們的獎賞。早點滾出這個地盤，日本人一會兒就會打到這裡來。把槍還給他們。&rdo;
牛子自言自語道：&ldo;怎麼，小山做了遊擊隊的隊長了？&rdo;
&ldo;放你孃的驢子屁！周司令是你隨便喊小山的？你不曉得地厚天高吧？&rdo;
&ldo;是是，對不住，對不住！&rdo;牛子點頭哈腰說。
&ldo;告訴你，老子是馬大爺，就是你元山頭的人常說的長辮子馬來順是也！老子早就認出你是元山頭下的坤行村的牛兒子，不念你一槍打死這個小日本人的份上，早就把你這個吳佩俘的走狗一槍送到閻王殿了。開路！&rdo;
牛子半天不敢吱聲。牛子知道，屠州山的周小山一向不喜歡他牛子，早年牛子當兵時，根本不把周小山放在眼裡。有一年，拉軍晌拉到周小山家裡，周小山不願意給，牛子啪啪幾巴掌，周小山就給得乾淨利落了。
大伯扯扯牛子的衣角說：&ldo;爹，他們走了。&rdo;
&ldo;誰？誰都走了？&rdo;爺爺像白痴。
&ldo;剛才進廟裡的土匪呀！&rdo;
&ldo;哦，操他們的娘！他周小山怎麼一輩子都稱雄？清朝末年他雄，辛亥革命他雄，搞北伐戰爭他捐大洋，也雄，鬧共產他一口一聲農工農工的，還是雄，也算該他雄吧，那時他家大業大，有幾個臭大洋，但那時他再怎麼雄也是個老百姓。現在倒好，日本人來了，照說他雄不起來了吧，人家日本人還在乎他那幾個臭錢嗎？他倒是越發雄起來了，當起什麼司令了，日他孃的，老天就怎麼這樣瞎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