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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風來想到這情這景，嘆了一口氣。
吳睡蓮笑得一臉燦爛，像鮮花開放。
山本壽夫指指地上的碎紙屑說你的下場馬上就像這封信一樣。
戴風來說：&ldo;事已至此，我也認命吧。我知道你們日本人殺人不眨眼，不留情，我討饒也討不到手。我不後悔給周小山提供軍火情報，這是我一生所做的最光榮的事。&rdo;
&ldo;算你聰明，你有什麼後話要講？&rdo;
&ldo;沒有。&rdo;
吳睡蓮問：&ldo;真不覺得後悔？&rdo;
&ldo;還好。&rdo;
山本壽夫說：&ldo;如此就好。我就放心了。免得你說我不保你，因為你對皇軍是大大的忠心耿耿，除開給周小山提供軍火這件事讓我不滿意外，其他的我都欣賞你，我殺你實在是不忍心的。&rdo;
&ldo;要殺就殺，我不在乎！&rdo;
山本壽夫對吳睡蓮說你還是弄一些好酒菜給他送送行的，不要讓他當餓死鬼的。
吳睡蓮說這個我自會安排，不勞你太君操心。
吳睡蓮把戴風來牽到一間小房裡，一桌好菜有點涼了，可是戴風來頭上的血熱得呼呼往腦門頂子上串，脹得他昏頭耷腦。
他吃不下，只是用雙眼巴望著吳睡蓮。
吳睡蓮說吃不下就上路，別的心思就別想了。
戴風來問你一點也不憐憐我了？就不能再給我最後一次？
&ldo;這一切都是為了報仇，有今天這個日子，就是要欠得你死不瞑目！&rdo;吳睡蓮笑得特別好看拉色。戴風來欠得褲子洩濕，嘴角涎水橫流。
行刑時，金黃色的陽光把田野照得遍地滿黃金樣，好鮮活。兩個鬼子加吳睡蓮三人，押著戴風來到坤行村的老槐樹下，立定。吳睡蓮問：&ldo;還記得王士達麼？&rdo;戴風來說怎麼不記得呢，一晃幾年過去了，還記憶猶新呢。這多年來，你讓我睡，不就是為了給王士達報仇嗎？我現在終於明白了。我好可悲，你的心還是沒給我！吳睡蓮說你要死了，就不要問那麼清楚了，也不必要可悲。你下水吧。戴風來從從容容走進吳睡蓮洗過澡的水塘裡，愈走愈深，頭也不回一下。想到幾年來與戴風來的同床異夢，還是有恩有怨，吳睡蓮不禁潸然淚下。擦拭乾淨，對鬼子說：&ldo;舉槍。&rdo;
戴風來說回過頭來說：&ldo;慢。&rdo;
吳睡蓮揮揮手，鬼子放下槍。
戴風來說：&ldo;睡蓮，你對我開槍吧！這是我最後的一個請求！&rdo;
吳睡蓮從鬼子手中拿過槍，稍稍一擺弄。
槍響，戴風來頭頂的血水噴得老高。
第二章戰線（一）
一
日本人入侵中國後戰線拉得很長，把中國的大好河山都佔了半個多去了。不過日本人丟得很慘，因為中國反法西斯的戰火燒得更旺，共產黨領導的隊伍與日本人處處針峰相對不說，全國各地的老百姓也明裡暗地與日本人敲敲打打，再加上國民黨的部隊還有一部分也在真正抗日，日本人完全想錯了，以為中國人是東亞病夫很好修理，沒想到中國本土雖然你打我我打你打得一團糟，不過對付外毛子還算勁往一處使，弄得日本人暈頭轉向，難以招架。日本整個國家都倍感力不從心，只好硬著頭皮走一步看一步，失敗總是要失敗的，只是看失敗到什麼程度。
一九三八年十月二十七日，經過四個半月的大放血後，中國中原重鎮，辛亥革命的搖籃武漢從此淪陷日本人驢蹄之下。
夜巴山原始森林一帶能聽到槍炮聲響的這一天,應該說是深夜萬賴俱寂時。夜巴山原始森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