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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凶肆,姜落落直奔老戈屋中,衝到床前。
只見他身上沾了不少草泥,像是在哪裡摔滾。
老戈的背是駝的,向上躺不舒服,朝外側臥,嘴角、鼻孔處都掛著深色的血絲,下巴上還有汙穢殘留,面色略發青,氣息微弱,閉目無聲。
譚大夫已被羅星河請來,正為老戈施針。
“可是中毒?”姜落落邊問,邊檢視老戈手腳。
譚大夫點點頭,“多虧這個孩子及時給老戈吃了些藥草,讓他先把肚子裡的東西吐掉不少,否則早撐不到此時。可還是有一部分毒滲入體內。施針只能盡力將毒排出,但不保證能排乾淨。若想解毒,還得等些時日,看我能否配得出藥,也要看老戈能不能挺過去。”
“手腳心有紅絲延至腕處……是中了一線牽?”姜落落道。
“你知道此毒?快說它是用了什麼藥物,我好趕緊配解藥!”譚大夫急問。
“我不知。”姜落落無奈。
“一線牽?”
羅星河想起來,“記得三年前城中有個男人因他的青梅竹馬另嫁他人,心生怨怒,趁那女子新婚回門,潛入她孃家下毒,一家幾口全都被毒死,然後自己也畏罪服毒共赴黃泉。當年此案可是轟動許久。那男人還留下一封遺書,說是什麼共服一線牽,來生同做一家人。”
“是。當年師父老戈為他們驗屍,只知中毒症狀,在驗屍格目上以那男人遺書所寫,將那毒記為‘一線牽’。”
“是啊,只在那男人家中找到裝毒的小瓷瓶,裡面還剩著一點毒水。先是帶到刑房做物證,後來此案了結,有天老戈說他想查驗那毒,試著配出解藥,免得日後又有人被此毒所害,向嚴知縣提請後,便將那毒瓶拿去。今日老戈若沒中毒,我都差點忘了。”
羅星河不解地看著老戈,“難道老戈是配出解藥,想以身試毒?”
“我不知他拿回此毒。”
姜落落沒想到老戈私底下還做過這事,她可沒見老戈配什麼解藥。用藥不是他的強項,若真想要解藥,也該去找譚大夫琢磨。
何況,老戈這樣子哪裡像以身試毒?
一旁的少年也開口道,“我當時在老戈身上,還有周圍都找過,沒見有什麼藥瓶紙包之類。”
姜落落這才留意到站在床尾的少年,“阿滿兄弟?”
這少年正是姜落落之前在語口渡放孔明燈時結識的幫手蒙阿滿。
“是我。”
蒙阿滿嘿嘿一笑,轉而意識到不應該,趕忙又斂起神色。
“這小子說認得你,我還不信。”羅星河道,“就是他帶回老戈,半路與我們碰上。”
“你怎麼遇到我師父?發生什麼事?”
姜落落把蒙阿滿拉到屋外,免得打擾譚大夫施針。
“落落姐,你不是說我若閒的無事就到凶肆來幫忙?我這不是就想來找你麼。”
蒙阿滿說,昨日後晌,他找到凶肆,正巧趕上老戈出門。
他本來想上前詢問,卻見老戈舉止有些怪異。
這蒙阿滿畢竟是打小就混在外面,看人眼色討生活的。若是別人未必發覺老戈異常,可他就是覺得老戈不太對勁。
以蒙阿滿之見,若一個人正常出門,那就直接鎖好門走就是。可這從凶肆裡出來的駝背老頭兒,本來已鎖上門,走了幾步又回頭看。看一次也就罷了,也許人老了腦子不好使,怕記錯,再看看門有沒有鎖上。但這人看一次不行,走幾步回頭瞅一眼,走走停停好幾次。蒙阿滿覺得,這人好像他見過有的人家要出遠門,一步三回頭,捨不得走的樣子。
蒙阿滿又心想,姜落落不在嗎?這人就是她的師父吧,這麼捨不得離開,怎麼不跟她打聲招呼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