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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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清儒微微一笑,在她的柔荑上親了一下,“以後你就會懂了。”然後起身到衣櫃旁的箱子裡取出一個方型盒子。“婚期決定之後,我便出外了半個月,回來後又躲在水煙苑裡半個月,你可猜得到我在做什麼?”
惜惜好奇地打量那個盒子,搖頭。“猜不到。”
把盒子放在桌上,季清儒對惜惜勾勾手指頭。“過來。”
惜惜立刻起身至他身邊,他對她笑了一下,然後開啟盒子取出一個玉杯……不,那不能算是一個玉杯,而是……
“我找了半個月才找到這塊玉,又花了半個月雕妥這個玉杯,”說著,他在杯裡注入赭紅色的葡萄酒。“這是我倆專用的合巹杯,不只今夜,我們可以夜夜合巹、夜夜情濃,直至發白齒搖,這合巹杯亦會與我們同眠一處,永不分離。”
“好,好美啊!”雙手捧住玉杯,惜惜驚歎著,更感動。
那是由最名貴的羊脂玉所雕刻而成的合巹杯,滋蘊光潤閃爍著異樣的光彩,由兩個圓筒形杯並連而成的杯匠以六獸面作足,玉材區域性有隱隱約約的紫斑,這本是瑕疵,但雕者慧眼獨識,將其凸雕作盤繞爬行狀雙螭,任其在玉杯外壁自然舒展,弄拙成巧,化瑕斑為神奇。
更別緻的是那玉杯白若截脂近乎透明,杯中酒色隱透而出,襯上相對於凸雕雙螭另一面的鏤雕鳳形,只一輕輕搖曳便彷彿真有一尾紅鳳在杯中遊動,由此更可見雕者的心機和巧思。
在這一刻,惜惜終於能感受到季清儒的心意。
同甘共苦,患難與共;(巹是一種匏瓜,俗稱苦葫蘆,其味苦不可食)
琴瑟和鳴,永偕白頭。(匏亦是古代八音樂器之一,故又含有音韻調和之意)
這是他的期望,所以親手雕這合巹玉杯,在這紅燭夜裡交杯共飲,從此合而為一,不分你我。
他是個重情的人,倘若不是真對她有情,如果只是為了負責任而不得不娶她進門,他不會對她抱有這種期望,更不會特地親手雕這合巹玉杯要與她在這紅燭夜裡共飲。
這合巹玉杯是他的心意,也是他的情意,如同他雕給凌嘉嘉的首飾一樣,但涵義更深刻、更長遠——雕給凌嘉嘉的首飾是表達他的心意,而雕這合巹玉杯卻是期許能與她同甘共苦。
她可不像凌嘉嘉那樣只能同甘不能共苦。
於是,惜惜濡溼了眼眶,綻開美麗的微笑;季清儒見狀,也揚起笑容,靠上前,俯首,在紅蕊燭光下,兩條身影疊成了一副,共飲交杯,交心又交意。
合巹杯深,永結同心。
第八章
新婚燕爾,季清儒與惜惜過得甜甜蜜蜜,不是他幫她種藥草,就是她纏著要他雕玉石給她,要不就手牽手在落月湖畔散步,笑語如珠,偶爾還會頑皮地跳到他背上要他揹她走。
“二少爺,老爺子已經好久沒要你出門了也,”掰住他的頸子,她膩在他耳邊說話。“會不會過兩天又要調派你到哪兒去了?”
雖然成了親,但她依然喜歡戲謔地稱呼他二少爺,或直叫他季清儒,視心情而定,想親暱一點就喚二少爺,有正經事就叫季清儒,想嘲諷他時就叫季大俠,唯有在枕邊細語時,她才會呢呢噥噥的低喚他清儒。
所以只要聽她如何叫他,季清儒便大約能猜到她的心情如何了。
“這……”季清儒沉吟。“我也不清楚,不過少翼在臨走前曾說過,義父可能會有好一陣子不會派我出門。”單少翼在喝過他的喜酒之後便放心回朱劍門去,可臨走前卻又留下這麼一句神神秘秘的話語,教人莫名其妙。
“為什麼?”
“我不知道,他沒說。”
“好奇怪喔!現在都不叫你出門,反倒叫大哥出門去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