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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剛剛那一眼,他從謝律背上瞧見一抹不該有的長長紅痕。當下見那人從水中爬起來,又在他的前胸、腰上,也看到了幾道新鮮的傷口。
&ldo;你身上……&rdo;
&ldo;咳咳咳……咳咳咳……&rdo;
&ldo;你身上,那是怎麼回事?&rdo;
&ldo;咳……咳咳……嗚,這些嗎?咳,不是都跟你說了嘛,我在雲錦行宮被他們關了呀!&rdo;
&ldo;他們打你了?&rdo;
&ldo;是啊,當然打了。他們把我用鐵鏈捆起來吊著打的。&rdo;
&ldo;……&rdo;慕容紙緩步走到浴桶旁,近近檢視謝律身上那紅腫的傷疤,有的傷痕還紅腫著,另一些則翻著皮肉,看起來每一條疤痕都像是被利器所傷。
但是……
&ldo;如今阿紙看到證據了,多少有些信我那時說的話了麼?&rdo;
慕容紙尚只顧盯著那傷口猙獰,不妨那人濕漉漉溫暖的雙手已經伸到了他的肩上,把他輕輕往前一攬,貼著濕發的前額便抵著了他的額頭,溫熱的氣息――比那滿室彌散的水霧更灼熱的氣息,一瞬間撲面而來。
&ldo;阿紙,你知道嗎?你不理我的這些日子,每天都睡不著。&rdo;
&ldo;你這些日子都睡在地上,地上那麼冷,當然睡不著。&rdo;
謝律搖了搖頭。
&ldo;我……很擔心。因為阿紙你一直都對我很好,寵著我,照顧我,可我明明跟你發過誓一輩子都要跟著你陪著你了,卻只有一點點風吹糙動而已,你就不肯信我。&rdo;
&ldo;什麼叫一點點風吹糙動?&rdo;慕容紙牙齒一咬:&ldo;你覺得這是誰――&rdo;
&ldo;是我的錯!當然是我的錯!&rdo;謝律連忙舉手承認:&ldo;可是這樣下去,阿紙若是一直都不肯信我,也不是個辦法啊!&rdo;
&ldo;你若能做到……我不就信了?&rdo;
&ldo;嗯,阿紙你說什麼?我沒聽到!&rdo;
&ldo;你若能在我身邊待到最後一天,到那一天,我就……信你。&rdo;
&ldo;阿紙你別那麼小聲嘛!嗯?你剛才說什麼呢?&rdo;
霧氣氤氳。慕容紙沒再言語,只顫抖著伸出指尖,磨蹭過謝律胸前那紅腫青紫的疤痕。
&ldo;嘶――疼!疼疼!&rdo;
&ldo;疼還亂沾水!作!&rdo;
&ldo;可是我很久沒洗澡了,身上很髒啊……&rdo;
&ldo;都腫得那麼厲害了,怎麼不向夜璞討治傷的藥?&rdo;
&ldo;他?我才……不要跟他討藥呢!&rdo;
&ldo;簡直胡鬧!這麼放著不管,萬一生瘡了怎麼辦?&rdo;
&ldo;阿紙,&rdo;謝律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前,笑道:&ldo;你不理我這幾天,我這裡的疼,比身上的傷口嚴重多了。&rdo;
慕容紙聽得身子一抖。明知道這根本只是花言巧語而已,卻無力反駁,想罵也罵不出口,只知道覆在謝律心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