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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巧克力做的潔白的翅膀。
菅原夫人從一旁取出了小蠟燭,插在蛋糕上想要點燃時,被兒子拽著褲腿的禪院甚爾對他兒子的胳膊肘向外拐沒什麼好臉色,但大步跨上前,捏住蠟燭的燈芯輕描淡寫地一捏,之後蠟燭就燃起來,就這樣捏了八根小蠟燭。
“小鬼,”他語氣沉沉地喚道,一身氣勢看似嚇人,但其實收斂得很好,他莫名地笑了起來,牽動了嘴角的傷疤,雖然兇戾但不否認仍舊是好看的,語氣放緩了一點,“哎呀,小矮子長大一歲,但是完全看不出來呢。”
哼哼地發笑,眼神有那麼一點微妙,卻又是不惹人生厭的,禪院甚爾歪了下頭,額前的碎髮也跟著一晃,像是會刺進眼睛裡,但他只是眯了眯眼,“別搞那些虛的了,關燈,直接吹蠟燭。”
櫻子仰頭看著他,仰視的話脖頸會酸,但是禪院甚爾在她即將要低下頭去的時候蹲身,貼身的衣衫下健碩的肌肉鼓起,充斥著力量的美感毫無保留地傳遞出,他摩挲著下巴和小姑娘商量,“聽我的,一會兒吹蠟燭我抱你起來。”
語氣十分勉為其難,還有著分嫌棄,但好似是發覺自己語氣過於生硬而做的補救。
安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直到那眉眼間添了絲不耐,櫻子不作回答,但一下抱住他脖頸,直接埋頭在他頸側蹭蹭,還想拿腦袋去蹭亂他的頭髮,但是禪院甚爾站起來,一偏頭就避開了,“我的頭髮能給你亂蹭嗎?我還沒允許。”
室內的燈一下關掉,已經想到了誰都不會說話的場面,禪院惠站在他爹腳邊,語氣平平乾巴巴地道:“櫻子,要先許願,然後吹蠟燭。”這是臨時去補的一般人家小孩過生日的流程,他沒有過生日過,但櫻子需要——
需要一場盛大的生日宴會,需要被昭告那些加註於她身上的‘愛’,需要她接收到哪怕一絲關乎來自他人的善意和愛的訊息。
如此就足夠了。
觀月先生牽著妻子良子的手,他說道:“生日快樂,又長大一歲的孩子,今後平平安安、幸福快樂、學業有成。”昏黃搖曳的燭光中看不清他們的面龐,但那輪廓柔和。
良子笑著應道:“是喲,長大的櫻子,是很了不起的。”
菅原夫人就站在禪院甚爾的另一邊,她如含有蜜意的語聲響起,“我有點想念你,還好今天被拜託來祝福你、和你過生日,我想你了,祝你開心快樂。”她吃吃地笑,不知是想起了什麼。
輪到夜蛾正道了,他莊肅地咳嗽了聲,即使有注意放輕,但依舊響亮,因為沒人看見,他故作鎮定地摸著下巴那一圈鬍子,沉聲地道:“生日快樂,以後也要這樣長大,願你不經歷風霜苦楚,一直平安喜樂。”
禪院甚爾懶聲道:“和你爸爸說,給我多漲工資。”他的意圖圖窮匕見。
……
“你有願望嗎?”禪院惠問道。
他有一點擔心櫻子,因為或許這個問題她無法回答,而萬一她為此不開心或者迷茫,就會需要開導也要人去哄,雖然,雖然櫻子是很好哄的小孩,也不記事,但還是不希望她有不好的情緒和狀態。
看著燭火搖曳,坐在禪院甚爾的胳膊上,櫻子很輕地呼吸,“願望。”她重複了一遍這個不理解的詞彙,她睜著的那一雙眼眸——
太過明淨透徹,不具有任何的情感,就連情緒都細微到不可察,但是當她略微彎起眼尾,隨著一歪頭,和禪院甚爾的頭偏去的方向一致,就有十足的天真稚氣透出,眨了眨眼,她很笨地想不明白很多事情。
比如為什麼慶祝生日會有許多人來,比如為什麼世界很奇怪,為什麼她無法抵達、無法企及,只有她很笨且茫然,在不去想的時候能夠很平靜地接受這個世界,可是當一身處人群中,就不由屏息、想要將自己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