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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亭不僅是往殿內走,還繞過屏風,往他寢居的內殿去了。
除了剛入宮時應津亭身體不適那一兩日之外,此後雲清曉就沒再進過應津亭的寢居,這會兒應津亭一聲不吭地帶路,雲清曉雖然納悶,但也只好先跟進去。
“把門關上。”應津亭說。
雲清曉微微一頓,“這皇帝是個斷袖而且多半盯上我了”的念頭再度浮出,霎時他覺得危機四伏……不過,應當不至於吧?
沉默了下,雲清曉在應津亭不慌不忙的目光中,把內殿的門關上了,不過只是合過去,沒插上門閂。
應津亭轉身繼續走的同時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意識到他的小動作了。
寢居的內殿除了龍床和更衣的壁櫥之外,再往裡走還有道門,這是雲清曉之前也沒深入進來過的,這回跟著應津亭進去,才發現裡面是挺大的浴池,還是活水的。
“這琅玕殿是歷代皇帝寢宮,託前面兩位先帝奢靡無度的福,朕如今也捎帶沾光有所享受。據說當初這浴池建造費了平德皇帝不少功夫,今年年初懷帝登基後還特意修繕一新了,不過可惜懷帝登基不足兩月便英年早逝,沒能用上……”
應津亭似是對雲清曉變得僵滯的腳步毫無察覺,說著走到浴池邊上更衣的屏風前解開外袍:“朕要沐浴,雲侍衛在旁伺候吧。”
不是看他像斷袖嗎?這下且發怵忐忑去吧!
雲清曉的確挺懵的:“……”
雖然他覺得應津亭是斷袖,但根據這幾日應津亭的作派來看,他本來以為應津亭是個走含蓄高雅、循序漸進風範的斷袖,可這人怎麼突然寬衣解帶起來了!
救命——!
應津亭自詡坦蕩,所以寬衣解帶得心無雜念,也沒覺得當著雲清曉的面有什麼不合適似的,深邃眉弓下那雙眼睛還故意盯著雲清曉。
雲清曉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麼老實過,低眉順眼地瞥著被浴池水霧沾染的地磚,乖覺道:“陛下,要不臣給您念《禮記》吧?”
應津亭霎時忍俊不禁,不過面上端倪不顯,只輕輕一挑眉:“哦?不用了,怕你念著書又暈過去,朕不是那麼不近情理的人。”
雲清曉:“……”
如果待會兒應津亭真想對他“強取豪奪”,那他順手把人淹死在浴池裡算正當防衛嗎?攝政王他老人家應該會很賞識地幫他善後的吧?
……開個玩笑。
雲清曉不覺得自己這個病秧子打得過應津亭。
應津亭脫完了衣袍,踩著浴池的石階下了水,然後他靠在池壁上,隔著溫熱的水霧看向準備把自己站成石雕的雲清曉,揶揄地笑道:“雲侍衛,你會伺候人沐浴嗎?”
雲清曉眨了眨眼。
他方才在心裡又盤算了番,覺得從理性角度考量,應津亭這可惡的斷袖皇帝對他強取豪奪的可能性不太大。
畢竟他身上還有靖安侯府二少爺這身份,很疼愛他這弟弟的大哥靖安侯雲清寒明天就要回來了,而應津亭只是個傀儡皇帝,平日裡表現得再淡定無所謂也是被攝政王壓著的,這些天相處下來雲清曉覺得應津亭不像個蠢人,不至於色迷心竅得直接激怒靖安侯府、給自己在朝中再樹一方敵,要知道靖安侯府可是朝中難得沒向秦王投誠的臣子之一,手裡還有兵權……
當然也有可能應津亭本人腦回路詭譎,另有規劃,正好就是想觸怒靖安侯府。>/>
不過相比之下,可能性更大的還是應津亭可能就是覺得靖安侯馬上要回來了,趁著這有實權的侯爺回來之前從心所欲地佔佔雲二少爺的便宜,不然之後怕就沒機會了。
這佔便宜的尺度大機率就在口頭調戲,以及藉著浴池邊容易打溼衣裳摸摸碰碰手的範圍內,屬於只要應津亭自己不承認有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