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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原本屏息的觀眾席才漸漸有了聲音:
“第一分……”
“那個年紀最小的……”
“剛剛那球……一瞬間……”
“瞬間轉身……”
一開始是私下寥落的一點點。
然後逐漸蔓延,蔓延,直到響徹整個觀眾席。
像水滴匯成海洋,現場的沸騰怒湧上天,幾欲將天空漂浮的白雲衝散:
“第、第一球啊啊啊啊——!!”
“u-20!!u-20——!!”
“射門——!!!”
“第一球!!!”
有些人喊得撕心裂肺,幾乎要把嗓子喊出來。
頭頂飛旋的無人機直直頓了兩秒,才卡絆地轉播了剛剛那一球的狀況:
“真、真是不可思議,剛剛那一球,簡直有如燕子劃過水面的輕盈和突然……!我、實不相瞞,在下剛剛和解說員夏木先生拉回重看了兩遍,現下正在看第三遍,這猶如冬日第一片雪花或春日第一片落櫻的悠然,出乎意料又情理之中的一球——無可否認,漂亮的一擊!!”
無人機喇叭的喊聲越發振奮:
“在射門的前一秒甚至沒有任何正式的準備動作!十六歲小將土屋理查德用他深富靈感的一球向全日本昭示了自己的存在!這一球,註定是這場比賽的神來之筆!被幸運女神吻過的足球和眷顧的男孩,兩者共同製造了今日這一粒震波倒川的即興之作!”
因為剛剛那一擊失去平衡的土屋才撲著膝蓋的灰塵慢慢站起來,聽到無人機轉播的這幾句,挑了挑眉。
不同世界,甚至是不同運動類別的解說員風格都是截然不同。
不過這個解說員……即興發揮的成語也太多了吧?
【藍色監獄】初舞臺
藍色監獄教練室。
帝襟看著這一球, 不忍卒看地捂住了自己的頭,忍不住略崩潰地朝繪心說:“為什麼要我替國家隊加油啊,我都說了我的嘴巴很靈的!”
繪心倒是在旁邊安閒自在地一如既往, 或者說, 雖然他是跟竹柴杆,臉上的表情一直是那一張畫上去似的波瀾不驚。
僅僅是手下持戰術板的手稍稍一頓。幾乎看不出來。
“難怪……”他此時,正以絕佳視野俯視場下的綠茵球場, 一邊思索, 一邊自言低語:“因為是難得的靈感型球員, 所以特意減少了出場次數…還是故意延後了出場機會?”
否則同樣是十六歲,現在已經是七月, 國家級的正式賽事都在四、五月, 已經過去兩個月,土屋理查德現在才被安排上國家隊的主力。
“怎麼辦?怎麼辦?”繪心還在下意識思考,帝襟卻已經有點坐立不安了,“我們沒有遏制那個球員的有效辦法, 但是上半場已經快結束了,還被國家隊領先了一分, 只要國家隊下半場用那支隊伍的防守固守, 我們根本沒有有力的武器突破。”
雖然帝襟說的誇張,但本質沒錯。
在以防守為[鑽石時代]招牌的青年隊, 已經領先一分的情況下,只要他們牢牢鎖住藍色監獄的攻勢, 就可以一舉維持一分的優勢, 直到打完全場。
繪心俯視著球場, “你說的未免太早了點。”
“什麼?”帝襟期待地看過去。
繪心目睹著綠茵草坪的高空視角,手指在戰術板上輕輕點了點, 視線低幽:“我們的武器,以及在藍色監獄磨鍊出的利己主義者們的即興發揮,目前還尚未完全被挖掘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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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館的觀眾席和上空還是很沸騰。
這股比縣大賽體育會沸騰了不止多少倍的吶喊在偌大的體育館中迴響出嗡嗡的共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