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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夏皺眉,&ldo;真的就這樣?&rdo;
&ldo;你想聽實話嗎?&rdo;何鈺放下筆看他。
&ldo;我小時候隨母親上山拜佛,須得吃齋唸佛三天,整日待在山上無聊,我便想逃回去,當時隨我一起來的有好幾個小廝,我問他們可願陪我下山?&rdo;
&ldo;沒有一個人敢,元寶自也是不敢的,但他聽話,被我騙了出來。&rdo;
他謊稱出來摘野果子吃,怕母親擔心,沒有告訴別人,就只告訴他一個,元寶又驚又喜,二話沒說便被他拐帶走。
&ldo;我倆走到半山腰,元寶已騎虎難下,沒有退路,我再一番要挾,他便陪我一路下山,可惜運氣不好,掉進了獵人捕獵的陷阱。&rdo;
那底下插著竹子,若非他反應快,及時撐起身子,便被那竹子插了個透心涼。
何鈺下來後將竹子拔了,在底下慫恿元寶,叫他跳下來做伴。
&ldo;那坑不深,我騙元寶說,他跳下來,我就能踩著他的背上去,你說他怎麼那麼傻,真的相信了。&rdo;
&ldo;他跳下來了?&rdo;
&ldo;嗯。&rdo;何鈺點頭,&ldo;我知道他藏著私心,不過他能跳下來與我做伴,這心還是有幾分感動。&rdo;
那時天黑,元寶不敢獨自離開喊人,又怕被野獸吃了,與其在上面擔驚受怕,不如跳下來與何鈺做伴。
一來,萬一少爺說的是真的。
二來,表個忠心。
第三,好像下面是安全些。
第四,總感覺跟在少爺身邊有安全感,少爺最有主意。
於是就跳了。
其實何鈺單純是一個人在下面無聊,想找個人陪,萬一嗝屁了黃泉路上還有個人做伴,何樂而不為?
元寶單純是相信他,就像弟弟對哥哥的那種感覺,帶有崇拜,盲目,反正哥哥說什麼都是對的。
那坑挖的巧妙,是個橢圓形,底下小,中間大,口子也小,要不然也不會只有何鈺中招,元寶也不能倖免。
何鈺在下面能夠著土牆,中間夠不著,雖然坑確實不深,但是他倆太小,站頭頂都夠不著上面。
&ldo;後來呢?&rdo;齊夏還想知道細節。
&ldo;後來就不說了,顯得我冷酷無情。&rdo;
後來他倆在下面,何鈺擔心獵戶想毀屍滅跡,或者行兇奪財,一直儲存體力,邊坐邊指揮元寶大聲喊人,喊的嗓子都啞了。
喊不動了便拿著他的匕首在土坑邊上刨坑,到時可以踩著牆坑上去。
何鈺的擔心其實不是白擔心的,那坑挖成橢圓形的,就是防止人掉下去後不死,然後爬上去。
挖坑的獵戶不僅想抓獵物,還想抓人,獵物只能吃,人的話萬一運氣好,譬如何鈺這樣的,身上穿戴都不是普通貨,他便撿了個大便宜。
許是以前得過這樣的便宜,貪心大起,便朝這方面走,也幸好何鈺聰明,將坑底的竹子插在土牆上,成一個樓梯的形狀,踩著竹子上去。
他練過武,只要速度快一些,不怕踩空,只要他上去了,元寶便離被救不遠。
元寶一個人在上面那是真的絕望,指望不上他。
&ldo;真懷念那個時候啊。&rdo;他帶著元寶上天入地胡亂折騰,元寶助紂為虐。
稍稍威脅一下便軟綿綿的應了,若真的換了個硬氣不知變通的書童,還真的少了許多樂趣。
&ldo;人都有自己的優勢,夏先生本領高超,元寶也勉強有一兩個優點。&rdo;何鈺昧著良心說謊,&ldo;都挺好,我都喜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