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支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幾個婆子沒曾想到在這裡遇見蘇蘅和薛恪,愣了一下。
那女子便抓住這一瞬,爬到蘇薛兩人跟前,她喉嚨已經嘶啞到發不出太大的聲音,絕望地爬過來拉蘇蘅和薛恪的袍角,「救命!小娘子,郎君!救救奴,碧雲娘子要打死奴了!」
一眾婆子急急行禮。
這一連串的變故叫一行人怔在當下。
領頭的婆子順勢說道:「這賤婢先衝撞了碧雲娘子,此刻又衝撞了小娘子,實在該死!我等正要將她抓回去懲處,小娘子且放心!」
說罷,不等蘇蘅回答,這便要搶上來再抓那婢女。
還是薛恪開口。
他聲音平靜,問蘇蘅:「你可傷到哪裡?」
蘇蘅被他擋在身後,自然沒有受傷。只是他這樣明知故問,便叫蘇蘅反應過來了。
蘇蘅搖搖頭,皺眉道了聲「沒事」,然後沉聲反問那些婆子,「我說她衝撞我了嗎?你們這樣著急抓她做什麼?」
蘇蘅和薛恪兩人這時並肩而立,那幾個婆子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再敢上前。
蘇蘅心念飛轉。
前世也是看過宅鬥小說的,自然知道大宅子中整治人的手段可以極陰毒。這婢子一身傷,精神也恍惚,她說「碧雲娘子要打死奴」,只怕「打死」這兩個字並不是誇張的說法。
這些醃臢事,平日裡蘇蘅看不見,自然裝作不知道。可是此刻她碰上了,又怎麼能坐視不理。
原先看電視,看到主母或管家婆子動輒打死個把下人,渾然不把人命當回事的情節總是忍不住吐槽,然後飛快翻過去不看。此刻清楚看見一個活生生的人被打得渾身是傷,可憐得近乎慘烈,心中越發有種作嘔的痛恨。
此事是長公主府的家事,薛恪是不該開口的。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方才才以委婉詢問提醒蘇蘅,而非直接開口阻攔。
他既然不能管,那麼剩下的事必須得由她出面料理清楚。
蘇蘅沒有避開這婢子的拉扯,只是低頭。看到她手臂上、脖頸上新舊交錯的青紫腫痕,蘇蘅瞬間便明白了為什麼剛才那尖叫聲那般短促——她的喉嚨被人掐過,不止一次。
「你方才說碧雲娘子要打死你,怎麼回事?」蘇蘅冷冷看了那正欲搶上來答話的領頭婆子一眼,「我不是在問你。你說。」後面兩個字語氣柔和,卻是對那被追打的婢子說的。
那婢子喘息著,也許是被打懵了,不知如何開口,只是一徑地哭。
「你先起來吧。」見那婢子呆愣,不敢動也不敢起身,蘇蘅無奈,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那婢子這才訥訥開口:「奴……奴本家姓朱,進府後便開始伺候碧雲娘子。娘子賜的名,叫……角子。」
角子,朱角子。
也虧袁碧雲能想出這種粗鄙的名字安在一個女孩子頭上。
那婢子抬眼,見蘇蘅面色冷沉地看著眾人。府中人皆道她是喜怒無常的混世女魔王,袁碧雲也是把她打急了,她拼了命逃出來,也不知該往哪裡跑。見這邊一群人行來,才不管不顧地兜頭撞上來向蘇蘅求救。
那婢子見蘇蘅也算護著自己,這才平復了些,聲音不再那麼顫抖,又道:「後來……大郎覺得『角子』不好聽,便改成了櫻兒。」
蘇蘅「哦」了一聲,問:「是哪個字,是『櫻桃樊素口』的櫻嗎?」這是白樂天的詩。
蘇璞喜歡白居易,袁氏的名也是他少年時從白詩中挑來替她取的,「白日斜漸長,碧雲低欲墮」,「碧雲」二字便是由此處來的。所以蘇璞若再用白詩為他人取名字,袁氏自然要嫉妒怨恨。
但剛問完,蘇蘅便覺得自己問得不對。此間婢女大半不識字,她拿白居易的詩去問,問得這樣文縐縐,倒好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