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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君出塞的時候在想什麼?
活生生的枝頭鮮艷明媚的花,就要凋零在泥土裡了。
「謝安哥哥,我明天就要出嫁了,你出來,見見我好不好?」
「我知道皇兄把你藏在這裡了。」
到底是哪個多嘴多舌的宮人說的,似乎也並不是那麼重要了。
「你讓我看你最後一眼好不好?」
謝安沒有見她。
若是見了她才是害了她。
任由她在門前拍打,斥責宮人,胡鬧,到最後,終於安靜下來。
烈酒灑了一地。
第二日,寧荷穿上了嫁衣,聽說,那天大魏的公主,美的像是一朵盛開的牡丹花。
大魏最尊貴的公主,十里紅妝穿上嫁衣的時候,嫁的不是自己心愛的人。
寧荷離開的時候掉落了一方手帕。
謝安撿起了那方手帕,只看到手帕下方,歪歪扭扭的繡著前朝詩人的兩句詩。
寧荷不善於女工,能繡出來,已經頗覺驚奇了。
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緣會更難期。
謝安不太懂那些生硬晦澀的詩,他便問身邊的宮人,宮人默默垂淚道「若是連來生的緣分都沒有指望,能不能換來您今生的夜夜相思?」
「唯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宮人低聲嘆息。
謝安心頭微慟。
可他,卻不是那個為她唯將終夜長開眼的男人。
他們之間不是夫妻,只有兄妹之情。
當那位大魏尊貴的公主把自己畢生的鐘情訴諸於一首詩的時候,那個男人此後一生,也就只記得這首詩了。
十里紅妝,依稀還能看見那一襲紅衣,在草原獵獵盛開。
寧荷公主是大魏史上唯一一個得以善終的和親公主。突厥可汗的義弟,即突厥的賢王,奉這位大魏的公主如同捧著草原上的明珠。
多年以後寧荷仍然會想起來,她年少時候,曾經喜歡過一個白馬輕裘的少年郎。而那個人的影子非但沒有在歲月的沖刷中淡薄,反而日漸清晰。
寧荷離開後,謝安越發沉默寡言了,謝錦知道謝安被皇帝扣在了宮中,他幾次入宮欲言又止,被皇帝三言兩語的打發走,人人都以為謝錦如今聖眷正隆,卻只有謝錦自己知道,皇帝私心裡,大約是不想見他的。謝安出事以來,謝家全靠著謝錦才撐了過來,如今謝錦風光,謝家自然跟著風光,謝家剩下的未出嫁的女孩兒,前些日子謝錦也給尋了個好人家。曾經榮華滿堂的謝家,到如今雖然同樣顯貴,卻顯得冷清的緊了。
謝錦以前覺得謝安是謝家的恥辱,如今謝安不在,庶妹們都嫁了出去,謝家只剩下了兩位姨娘,倒是少了幾分人氣。
謝安到底怎麼樣了,似乎除了謝錦,謝家並沒有什麼人關心,她們從來只關心自己的孩子,反而是遠嫁守寡的侯夫人致信,問及了她嫡兄的情況。
這就是謝家,高門薄冷。
謝錦猜測,皇帝這樣極不情願見到他,想來他哥哥的情況,極不好的。
事實上,謝安的情況確實不怎麼好。
有時候他會以為在邑城的那五座墳是謝明珠的墳,有時候又會夢見謝宰輔臨去前的樣子,有時候眼前是那個襁褓中的孩子,漸漸斷氣的哭聲,一會兒耳邊是孤魂野鬼的罵聲,罵他自私自利,留了容宴這個禍害,一會兒是謝明珠的話一一「好好照顧阿宴啊……」
他隱藏的很好,容亁都沒有發現。
容亁知道謝安在邊境發生了什麼。
韓肖調查的清清楚楚,包括那五座孤墳,包括謝安手上的傷口,甚至包括謝安同莫賀的關係,也並非他們想像的那樣劍拔弩張。
容亁這樣一個性子,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