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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州早已不復當時昭陽城的盛世景象,因為禹國的遷都,所有的富貴也跟著遷走了。如今的譚州只算得上中規中矩,是一座不太繁華也不太冷清的古城。
春風雨的舊址上建的是一座民宅,這戶姓劉的七口之家全被厲鬼朝氏害死了。
所有無辜被殺的百姓死狀都相當悽慘——全都被割了頭。
正如同曾經的朝卿卿。
方妴一邊走一邊向呂叄介紹情況,“朝卿卿戾氣很重,一旦她出來,基本是見人就殺。這方圓十里都不能住人,我這些日子和官府商議,好不容易才把百姓疏散,否則不知還得死多少人。”
“你見到她了?”呂叄問道。
方妴嘆了一口氣,搖頭道:“沒有,她似乎知道我在,不肯出來相見。”
倆人走到了劉氏一家的宅院門前,方妴又道:“她只會去三個地方,一個是這裡,一個是陸相曾經的府邸,再一個就是前朝皇宮。”
“她殺的人與她生前可有淵源?”
方妴又搖頭,“沒有。”
朝卿卿確是實實在在成了厲鬼,一個毫無人性,不知年月,濫殺無辜的厲鬼。
“我已佈下法陣,不知能不能將她引出來,或許,你進去試試?”方妴露出一個頗為討好的微笑。
呂叄在整個宅院前前後後裡裡外外巡視了一圈,按著記憶中的風雨樓的方向,走進院內,腳步停在西廂的盡頭。
這是春風雨裡屬於朝卿卿的那間房間的位置。
青天白日的,這一處地方卻十分陰冷,頭頂的天空昏沉沉,如同烏雲壓頂。
“朝卿卿。”呂叄喚了一聲。
頓時陰風驟起,猛烈的席捲著院落的一切,把屋頂的瓦都卷得噼裡啪啦的掉落,樹叢連根拔起,如同刀砍斧劈般打到呂叄的身上。
他尚未抬手抵擋,亂飛的樹枝就先被他身上的一道白光擊飛了。
接著血紅的雨滴像刀子一樣從他頭頂落下,將他周身的地板刺出密密麻麻的小洞。
呂叄施法將血珠凝成冰霜,凍在半空中。
這時方妴走到了呂叄的身邊,她轉頭不停的看著四周,“朝卿卿,故人已至,你還有什麼願望,說出來,我們可以替你完成。”
烈風與血雨都停止了。
四周又重歸寧靜,她彷彿離開了。
“你隱忍千年,不就是為了今日嗎?這會子倒怕了?我告訴你,躲起來也沒用,好言相勸你不聽,非得等我們把你揪出來,到時候你還想讓我們幫你完成心願,呵,做你的白日夢!”方妴衝著空氣怒道,明豔的面容變得扭曲,秀眉緊皺。
空氣中靜悄悄,再也沒有一點聲息。
這厲鬼也知道欺軟怕硬,見著呂叄和方妴知道自己打不過,不敢正面襲擊,只敢躲在暗處。
方妴見怎麼勸說都沒用,氣急敗壞大罵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他娘給我等著,等我逮到你非把你抽成陀螺不可!”
呂叄收了法,淡淡道:“她跑了,已經不在此處了。”
“那怎麼辦?”方妴一臉不爽,抱怨道:“做人的時候那麼彆扭,做鬼了還這麼扭扭捏捏,浪費我時間,我很忙的好不好!”
呂叄白了她一眼,轉身往外走去,嫌棄道:“聒噪。”
無視方妴在後邊的謾罵,呂叄負手離開劉宅,往前朝皇宮的方向而去。
禹國的開朝皇帝趙祁把笪陰國皇室的統治推翻之後,便遷都頃中。原本禹國的前幾任皇帝出巡時還會到這行宮住個十天半月。
但自霄宗那一代起,禹國皇室便再沒踏足過這座皇宮。因為霄宗從不出巡,一旦離開頃中就是去征戰,所以工部自然也懶怠修繕維護,再加上鬧鬼,這座皇宮逐漸荒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