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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君卻沒打算放過他,晃晃悠悠走到他面前,左三圈右三圈,打量審視著他。
“哎,我問你個問題啊,你幹嘛這麼討厭呂叄?他睡你媳婦了?搶你公職了?還是奪你家產了?”
西境頹然坐在地上,將臉深深埋在膝蓋,一副存心要躲避她的樣子。
“嗯……看來都沒有。”冬君沉吟片刻,站在他面前,慢慢蹲下,“既如此,你恨他為何呢?”
西境神君默不作聲,打定主意要做縮頭烏龜。
冬君哀聲嘆息的在他周圍溜達,像和尚唸經似,喃喃自語道:“你也說了,我們北蒼山人丁凋零,天寒地凍的連一棵草都長不出來。不過只有一個呂叄,你們堂堂西海宮,跟一個孤兒過不去很光彩嗎。”
“玄澤呂雲姍早已經死了多少年,老惦記著這個仇幹什麼。再說了,西昌他是自殺,自殺懂不懂?”
她不斷在西境身邊打轉,聲音低啞嘲諷。
“你要說西昌是為了去救呂雲姍,我且問你,呂雲姍法力如何?她作為蓬萊少主,難道絲毫反抗不了玄澤嗎,她又為何會在北蒼山三年不曾逃離?西昌又為何等她產子之後,才揮兵攻山?”
“你們都避而不談,都假裝不知,我在蓬萊待了三年,便全都明白了。”
冬君仰頭大笑起來,任由風雨打在她的臉上,溼潤了她的眉眼。
這場雨不止下在她身上,也下在她心中,潮溼泥濘,不堪行走。
她笑著說:“蓬萊老祖和西簾那兩個泥古不化的老東西,慣愛把繼承人養成聽話的傀儡,西昌願意做傀儡,可呂雲姍不願意。我在她的舊居看到了,她的舊物上,斑駁的刻著許許多多的煩惱與心事,每一字每一句都在痛苦的掙扎抵抗。她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草木,不是傀儡;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抉擇。”
“呂雲姍背叛的是西昌嗎,不是,她逃脫的是蓬萊和西海宮這兩個囚牢,是她選擇和玄澤離開,選擇北蒼山作為自己的歸宿。”
她哈哈大笑,音量不自覺提升,“人人都說玄澤逼死西昌和呂雲姍,可明明就是西昌攻打北蒼,害死了呂雲姍;西昌自殺是被玄澤逼的嗎?明明是西海宮和蓬萊逼死了他!西昌三年不動,為何忽然帶兵去搶人,你從來沒有疑問嗎?你敢去查嗎?”
冬君字句犀利,眼眶卻紅了,臉上的水珠流淌到下巴,滴滴答答落在衣襟上。
“是你們讓剛滿百日的呂叄失去母親!讓他變成孤苦伶仃的孤兒!你們人多勢眾,你們會說,你們到處傳,呂叄是個禍害,呂叄該死。是,你們成功了,世人未見過他,就都憎惡他。”
她被得頭頂的陰雨澆得甚是惱火,指著頭上的一大朵烏雲,憤憤道:“你不服蒼天,我也不服!”
通心石外。
轉眼已過了日。
呂叄正坐在冬君身邊,眼色幽深,手指輕叩著桌子,一下一下敲得有些心焦,一臉不耐煩。
西巽靠在床邊,半合著雙眼,撐著手昏昏欲睡。
呂叄死死盯著通心石,卻見到那透亮的石頭內,原本鮮紅的光暈旁,竟新增了一道暗紅色的光芒,不停的閃爍著。
一轉頭,冬君的眉間一點暗淡的微紅。
他心下震驚,只覺晴天霹靂。
哐噹一聲,手邊的茶杯掉在地上,涼透的茶水潑了一地。
呂叄本來就哀哀欲絕的內心更加天崩地裂,如同天塌了,雪崩了,大河決堤滅頂。
呂叄覺得這輩子的都沒這麼崩潰過,又氣又痛,攪得心腑亂成一團,想哭都哭不出來。
西巽被驚得清醒,抬頭也看見了石內異象,頓時慌亂起來,磕磕巴巴道:“這,她,她生心魔了!這可怎麼辦?”
呂叄輕吐了一口氣,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