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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淡漠又漂亮,鮮少有暖意,便是她興許能成為他的未婚妻子,可卻也從不曾見她對自己效果。
蔣蘺忽然打了個寒顫,不敢再給江苒潑髒水,而是預設了眾人的說辭。她硬著頭皮,走到了裴雲起的身邊,努力地同他解釋道:「……這只是個誤會。」
眾人這才發現,封二郎身後,跟了個白衣玉冠的青年來。
這人清俊挺拔,身量極高,縱是整個定州城的優秀郎君在此,也都被比得黯然失色。
甚至不必封二郎介紹,眾人就推斷出了來者的身份——京城相府的那位貴客,大公子江錦。
他們自然不會知道,比江錦身份更為貴重的太子殿下會假借江錦的身份,屈尊來這邊陲小城。他們覺得眼前青年有一種清貴至極的氣質,便想也不想地認為,這乃是相府權勢薰陶而出。
眾人紛紛拜見眼前的白衣青年。
裴雲起擺手免了,他至始至終,都沒有用正眼去看過在場眾人,甚至連蔣蘺,也不過得了他輕描淡寫的一瞥。
除了江苒。
他注視著江苒,意外地發現,不久前還在自己跟前活蹦亂跳的江四娘子,如今眼圈兒紅紅,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像是委屈極了。
那一瞬間,年輕而寡慾的太子殿下,忽然覺得心裡頭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地蟄了一下,有一些陌生的情緒翻湧上來。
江四娘子在他跟前或是心狠手辣,或是跳脫無禮,總歸從來沒有這樣顯得柔弱可欺過。他身居高位久了,倒漸漸有些忘了,她不過一個小小的五品官女兒,其實是常要受到委屈的。
他張了張口,半晌,才伸手,手掌之上,託著一塊錦帕。
江苒一怔,旋即接過,一面拭淚,一面又十分畏懼地看了蔣蘺一眼,她生得明艷端方,如今怯生生的,倒愈發惹人憐愛了。旁人都只覺得蔣蘺仗勢欺人,心生不滿,可不敢在裴雲起跟前說她,便只好一窩蜂地去指責江雲。
裴雲起卻在指責聲之中,看見了江苒面色。
她眼裡還蓄滿淚水,可那雙貓兒一般微微上揚的眼睛裡頭,可沒什麼委屈,倒寫滿了狡黠,沖他眨了一眨,帶著些調皮的笑意。
裴雲起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是裝的。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旋即看向了一側的蔣蘺。
事情的緣由,方才旁人已然講得七七八八,江苒的眼淚倒是裝的,可不管如何,也是蔣蘺犯錯在先。
他淡聲問:「你還不道歉,是等著我替你賠罪嗎?」
蔣蘺身子一顫,她在京城中橫行習慣了,旁人看在相府面上向來讓她幾分,哪裡願意道歉。
然而她不敢駁辯裴雲起,便只能不情不願地走出來,對著江苒,硬著頭皮道:「方才我弄不懂事情的來龍去脈,聽信了旁人的讒言,誤解了江四娘子,還望江四娘子大人有大量,莫要與我計較。」
說著,狠狠瞪了一眼邊上的江雲。
江雲亦是頗覺委屈,抽抽噎噎地哭了,然而這次,卻再也無人替她說話。
江苒輕輕拭著淚水,懂事而得體地道:「……既然是誤會一場,說開了也便罷了。」
眾人紛紛稱讚江四娘子的好性情,至於一側的江雲,則為眾人不齒,一時身邊冷落下來。
眼見得好好的花宴至此,也算是攪亂得差不多了,那做東道主的封二郎不免覺得掃興,再一掃四周,便同裴雲起殷勤地笑道:「是我看顧不周,擾了大家的性質,時候也不早了,今兒大公子您是貴客,這牡丹魁首,便由您來攀折,贈予園中最絕色的女郎可好?」
裴雲起頷首道:「可。」
眾人便如眾星拱月般簇擁著他,下樓,見他折了那一株洛陽錦來。
白衣的郎君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