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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殷氏母女一來,她竟連自己的面色都注意起來了,雖說是變得謹慎妥當,可又何嘗不是被局勢所迫呢?
江苒倒是怔了一怔,忙說,「這是怎麼了,那些人到底怎樣過分?」心裡想的是杜若性情沉穩,如今連她都哭了,可見那些下人見風使舵,如何過分。
杜若接了自家娘子的帕子,只是抹著淚兒道:「我替姑娘委屈。姑娘素來是無拘無束的,現下連廚房那些下人竟都敢如此怠慢!我過去拎飯菜,竟敢連昨兒的冷菜都熱也不熱就敢給我!若夫人……若夫人還在,必定是瞧不下去的!」
江苒聞言略沉默了一會兒,將她拉著坐下,良久才嘆息說,「我也曾這樣想過。」
李氏走的時候,她對李氏沒什麼印象,可先頭每每在殷氏那邊吃了委屈,都不由自主地想:「要是我娘還在就好。」
可李氏已經不在了,她沒有娘親可靠,父親偏心,姨娘庶妹野心勃勃,能靠的唯有她自己而已。
也許是上天垂憐她孤苦,才給她重新來的機會吧。
「可我娘早就不在了,這些東西我自然得自己去爭,」江苒話鋒一轉,露出個微笑,「以前不爭,那是我蠢,往後卻不會了。」
「杜若,你去使個小丫鬟去問問殷姨娘,父親叫她掌管中饋,她便是如此掌管的麼?如今竟連我的伙食都敢剋扣起來?」她坐到桌邊,想是杜若同廚房的人廢了口舌,她最後端來的飯菜雖然簡樸,但的確都是熱氣騰騰的。
杜若遲疑道:「可是……」
「這事兒並非殷氏授意的,」江苒淡淡道,「她要對付我,有的是法子,攛掇我父親給我尋不如意的婚事、讓我被禁足,都算在內,剋扣吃食著實太沒腦子,當是底下人見風使舵。她若要在我父親跟前扮賢惠,這事兒只消說一說,她就眼巴巴地去了,很不必你如此大動肝火。」
杜若心領,忙出門去,照著她的意思吩咐了幾個在廊下看著貓狗打架的丫鬟,等她回來的時候江苒已經用罷了吃食,又拾起了那本嫁妝單子。
她憂心道:「姑娘近來可是胃口不好?」
江苒搖搖頭。
她每天一閉眼,便想到上輩子的慘狀,人又一直悶在家中,難免心事重了幾分。她道:「先頭去叫你打探的事兒,可有訊息了麼?」
杜若見她面有疲色,便站在她身後輕輕地為她揉捏肩膀,只道:「打聽出來了。殷姨娘,原是先頭老太爺故交的女兒,乃是庶出,後來他家獲罪了,女眷流落在外,嫡出的幾位姑娘俱都隨著太太回了孃家,庶女卻沒有著落。老爺當年回京恰遇見此事,便幫著安置了殷姨娘。」
說什麼「幫著安置」,也帶幾分諷刺。
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女,被出門在外的男人安置了,其實就是成了外室。但她到底算是官宦人家的女兒,當時風聲未過,也不好納進門。後來李氏死了,許是察覺到此事,便要江司馬立誓三年不得再娶,江司馬真心假意之下,這麼多年了,竟當真沒有再娶。
而如今帶殷氏回來,卻還因一事——當年殷家男丁被流放,大多死在了外頭,偏偏今年翻案,說殷家當年死無辜受難,唯一倖存的男丁乃是殷氏隔了房的殷氏嫡支的堂弟,殷氏正兒八經的嫡母和幾個姐姐回了孃家,從此就不算殷家人了,唯有殷氏雖算庶出,卻是僅存的殷家人,那堂弟被聖人撫恤,賜了一個三品的官職,又將殷氏母女接回看顧。
江苒瞭然。
她上輩子,也算是瞭解過幾分殷氏生平的,當時不曾細想,如今看來,自家父親改了主意,乃是看上了這位小舅子的權柄——江司馬近些日子,好似在往中央活動。
她懶得再問殷氏如何同江司馬搭上的細節,將此事揭過了,又說,「我母親的嫁妝單子裡頭,我瞧著好像有些東西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