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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會簡單多了,對不對?”
“這和男生女生沒有關係。”你平靜地說,“當你把所有的期待寄託在我身上,當你把自己降低到如此低微,這份感情已經太過沉重了。而太過沉重的東西終將會失敗,因為你所期待的那份美好,承擔不起這樣沉甸甸的重壓。”
他怔怔地看著你。
你看了眼腕錶,說:“機場專線只剩末班車了,下一趟必須要上車。”
掉漆的長椅上灑著許多迭成方形的紙,和你手裡這張一模一樣,是從他褲兜裡掉出來的。他抄了大概有二十道數學題。
你撿起那些紙一一迭好,扔進旁邊的垃圾桶,你的聲音因胃疼而顯得輕而溫柔:“好啦,考完就放下了,不要再糾結。好好上高中,好好生活。”
綴著紅色圖示的機場專線漸漸靠近,從一個點變成一個長方體。
許瀟然沉默了一會兒,從書包裡拿出一袋東西給你:“我數學很差,但我做蛋糕很好吃,我的夢想是開一家甜品店。你嚐嚐,很好吃的。”
你總算知道他的書包為什麼那麼重了。你接過精緻的包裝袋,看見了裡面各種形態的可愛蛋糕。
“謝謝。”你說。
機場專線的公交車近在眼前,引擎轟隆,許瀟然飛快地在你唇上碰了一下,跑上了公交車,隔著車窗衝你揮手。
你怔了一下,看著公交車遠去。
那不能算是一個吻,只是嘴唇的輕微相碰,是一個十五歲少年對你的無聲告別。他飛越山海尋你而來,卻沒有得到留下的准許,唯有黯然離去。
回去的路上,你沿著一百多級臺階慢慢地上山。
你胃疼得快死掉了,一次次停下腳步忍痛。這是你第一次胃疼,原來胃疼是情緒的翻湧。
你在想是誰錯了。
是他錯了麼,是你錯了麼。
可是你沒有錯,他也沒有錯。
那錯的是誰呢。
是這個無望的夏天嗎。
你用比平時多兩倍的時間回到宿舍,後背的衣服已經全部汗溼。躺著緩了一會兒後,你掙扎著下了床,慢吞吞地去走廊盡頭的熱水房接了杯水。
坐在下鋪書桌前小口小口喝熱水時,你接到了許瀟然的電話。
“我到機場了,找到我爸爸了,還有一個小時起飛。”他說,“你回宿舍了嗎?”
“回了。”你說,“祝你一路平安。”
電話裡沉默了一會兒,他說:“謝謝。”
他又問:“你胃還疼嗎?”
“……嗯?”你略微怔愣了一下,原來那杯熱巧克力不是偶然。你揉了揉仍在隱隱作痛的胃部,說,“好一些了。”
正在這時,宿管阿姨高亢洪亮的嗓音貫穿走廊,似乎恰恰好好停在門外。你起身拉開門,宿管阿姨拎著一串鑰匙正在翻找,見門開了,她拉大嗓門兒道:“我就說他在嘛!”
她麻利地把鑰匙串往腰上一掛,對旁邊站著的你舍友說:“我跟你說了嘛,小顧在的,你忘帶鑰匙敲門就行了,非要拉著我跑一趟!”
名叫蘇錦華的舍友倉促地點了點頭,垂著頭跨入房門,從頭到尾不與你視線接觸。
你看著這位一年來與你說話不超過三句的舍友坐到書桌前,你衝宿管阿姨露出個禮貌的微笑,關上了宿舍門。
電話裡許瀟然的聲音還在繼續:“……記得吃晚飯,胃不舒服的話喝點粥啊湯啊什麼的,多喝熱的,不行再吃藥。”>/>
“我知道的,謝謝。”
天已經暗下來了,你坐回書桌前開啟臺燈,翻開一本書,捧著杯子繼續喝著熱水。
許瀟然說:“那我以後還能給你打電話嗎,或者發訊息。”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