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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嘯的北風,夾帶著雪花,吹遍四九城每一個角落,吹散地上灰塵,也給青磚灰瓦,披上一層薄薄的白紗。
每個起早出門的人,都縮脖子,手插袖子,一路小跑。
不過天氣再冷,寒風再凜,也擋不住百姓的熱情,每家每戶都是喜氣洋洋,各有各的忙碌,各有各的喜悅。
但是,在吃早飯之前,每家每戶又不約而同地做同樣的事情,那就是放鞭炮。
因為,今兒就大年三十。
岑家的下人們,非常忙碌。有的打掃院落,有的把大紅燈籠高高掛起,有的在廚房忙裡忙外,總之,幾乎沒有閒的人。
而後院之中,劉媽指揮著丫鬟,如何打掃屋子,而孫惠敏,一個人呆坐在火爐旁。
安排完丫鬟,劉媽看見孫惠敏那黯淡的神色,搖頭微嘆,快步來到她身前,“夫人啊,今天是大年三十。
你要是這個狀態讓老爺看見,他還不得撂臉子啊。”
“他敢!
他敢撂臉子,那老孃就讓他這個三十過不好。”孫惠敏眼冒精光,一副霸氣十足的樣子。
劉媽連忙陪笑,“夫人,莫要胡說啊…”
“我沒有胡說,岑棚要是敢,那我定讓他好看。”孫惠敏霸氣宣言之後,她的臉上便寫滿了擔憂,“唉!也不知道酒兒現在什麼情況,這麼久了,還不回來。
不就是給他說個親嘛,這混小子居然走這麼久,都大年三…”
孫惠敏話音一頓,眼神中突然露出驚慌神色,一把抓住劉媽,“這段日子,聽聞外面非常亂,而且反朝廷的戰事也不少。
劉媽,你說,酒兒會不會出什麼意外啊?或者受傷以及生病,所以,他才趕不回來過年。”
孫惠敏猛地站起來,神色慌張,“我不能再坐著等,我得去找酒兒。”
孫惠敏說完,就要往外走。
劉媽見此,趕緊抓住她,“夫人,你不要胡思亂想,少爺他不會有事的。”
“不行,我不放心,酒兒從未離開這麼久,大年三十都不回來,他肯定是出事啦。”孫惠敏說著,就要往外走。
可惜,被劉媽拽住,她又回在原地。
“劉媽,你給我鬆開!”
“夫人,少爺那麼機靈,他肯定是因為貪玩,才沒及時回來。”劉媽死死抓著孫惠敏,不敢有一絲放鬆。
“他機靈個屁!這個混小子,就犟驢一個!”孫惠敏又往前邁步,結果,還是沒動地方。
“劉媽,你撒手!”
“我不!夫人,你要是出去,萬一少爺回來,見不到你,他還不得發瘋啊!”
“他回來?”
“對啊,這才是早晨,離年夜飯還早著呢,少爺最孝順,你要是不在,他要是發瘋,老爺都未必攔得住。”見孫惠敏有一絲鬆動,劉媽趁熱打鐵,可說的也是事實。
想起他們父子關係,孫惠敏也不再掙扎,反而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直直地望著門外,而她的眼神中,全是期盼與想念。
劉媽見此,終於鬆口氣,同時心中暗自祈禱,少爺呀,你趕緊回來吧!
艾書凝家中,小翠打著哈欠,推開門的一剎那,被寒風一吹,瞬間清醒。
咣咣咣!
又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啊?大清早的沒完沒了。”
“小翠姑娘,是我啊。”
“狗剩啊,來這麼早幹嘛。”小翠縮著脖子,一路小跑到門口,開啟院門。
“小翠姑娘,過年好啊。”狗剩笑呵呵一抱拳。
“過年好啊。”小翠一邊說,一邊往狗剩身後看。
“別看啦,就我一個人。”
“岑公子呢?他…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