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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紅果在我媽那兒身兼三職，傭人、保姆和使喚丫頭。開始幾天廖紅果忍下去了，但時間一長她就不幹了。廖紅果對我說：&ldo;徐老闆我不幹了，你家的活我實在是幹不了。&rdo;我問她為什麼？她說：&ldo;說句難聽的話，你媽比地主婆還厲害，我是當保姆的，又不是當傭人丫頭的。&rdo;我便去對我媽說，告訴她保姆不是傭人或丫頭。我媽說：&ldo;有什麼區別？不都是下人嗎？&rdo;我發現廖紅果說的沒錯，我媽王玉華的確像個地主婆了，連&ldo;下人&rdo;都說出來了。她端著一副地主婆的架子說：&ldo;既然是下人，不就是聽人使喚嗎？我還不能使喚她？那你叫她走，我不信有錢還請不到人！&rdo;我只好給廖紅果加工錢，但沒過多久，廖紅果還是不幹。廖紅果說：&ldo;我受不了，我掙不了你的錢，她什麼都要我幹，就差沒要我給她擦屁股。&rdo;
在廖紅果之後我又先後請過兩個保姆，結果是都沒幹夠一個月就走了。第三個保姆走了以後，我咬咬牙又去勞務市場，請了第四個保姆，這個保姆叫陳玉娥，是個中年婦女，夫妻倆都失業了，家裡有一個上初中的女孩。我給她一千塊錢一個月。我說：&ldo;我之所以給你這麼高的工錢，是因為我媽脾氣比較古怪，喜歡使喚人，你要有點耐心。&rdo;陳玉娥卑謙地說：&ldo;這我知道，掙了人家的錢就要聽人家使喚，我不怕使喚，我有耐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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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我的臉》第二十五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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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除了忙著使喚保姆，還忙著到處給我搜羅姑娘的照片。她好像在那兒等著我離婚似的，我這裡剛離，她那兒就弄來了一沓照片，介紹說這是誰那是誰，哪兒畢業，家裡什麼情況，等等。她從哪兒弄到那麼多照片呢？說實話那些照片上的姑娘都還過得去，起碼錶面上看起來是這樣。起初我敷衍她，慢慢地就有些不耐煩了，翻那些照片比翻一本畫報還要馬虎。可她還樂此不疲，繼續把照片拿過來，我便懷疑她把這件事當成了一種享受或自娛。她說她是這樣給人家介紹她的兒子的：
&ldo;你知道綠島嗎？他就是那裡的總經理。&rdo;接著她又把那張她珍藏著的南城晚報拿出來，&ldo;他的事跡都在報紙上，你看過這張報紙嗎？&rdo;
我說：&ldo;你沒說我離了婚？沒說我有一個孩子？&rdo;
她說：&ldo;這算什麼事？用不著說的。&rdo;
她把照片一沓沓地拿過來，又一沓沓地拿走。她問我，&ldo;你莫不是想要個天仙吧？&rdo;我說我還談這種事幹什麼呢？她說：&ldo;你又沒老，怎麼不要談？&rdo;我對她說：&ldo;你操這種心幹什麼，呆在家裡好好歇歇不行嗎？&rdo;她很敏感，說：&ldo;什麼意思？我不能管你的事？我腿都跑斷了為了誰？我圖什麼？難道我想沾你的光嗎？不是我給你取了這個名字你有今天？&rdo;
她老提這個名字，我想叫她別當真，告訴她那是人家在&ldo;唱歌&rdo;。但話到嘴邊我又忍回去了。她臉上的皺紋紊亂起來，嘴角上的凹坑又深深戳進去。我非常不願意看見這個凹坑，我對她的感情很複雜，我知道這是我媽，可我對她親近不起來，同時我又希望她能過得快樂幸福。我只好繼續敷衍她，從她拿來的照片中隨便抽了一張，對她說：&ldo;就這個吧。&rdo;她先是感到驚訝，接著嘆一口氣，說：&ldo;阿彌陀佛，我就跟給皇帝選妃子一樣，你總算看中了一個！&rdo;
我以為我拿了一張照片就沒事了，可王玉華又要我和那姑娘先見個面。我推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