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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花月做了薄餅,說是餅卻很軟和,她往上面打了兩顆雞蛋,帶上娘熬好的米湯往地裡去。路上遇著不少人和她說話,她都笑著回了,一本正經地樣子讓她覺得很是尷尬,腳下不由加快步子往地裡跑。為什麼落水?她哪裡知道,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床上躺著了。
爹和大哥幹活很麻利,她知道現在的天氣變臉也快,早點將糧食收回家就算下起雨也不用擔心。大豆都熟透了,要是被雨水泡了,一場忙碌又是白瞎了。花月照舊讓他們吃完將碗筷放在籃子裡逕自上山了,滿樹的果子反正是拿來餵豬的倒也不挑什麼好壞了,就著低處摘了少半簍子,不知不覺又走到上次纏住她頭髮的地方。如傘蓋的樹下站著一個穿青色布衣的男子,身子筆挺,面容清冷,眉頭攢著,薄唇略顯蒼白,倒像是未歇好。畢竟人家幫過自己,她將垂落的發拂到耳後,笑得溫婉,聲音輕而淡:「是你啊,這果子可以吃,你也摘些回去罷。」
那男子並未理她,讓她尷尬不已,轉過身繼續摘果子,心中著實懊惱不已。沒一會兒聽他開口,徐緩低啞的聲音:「聽說你落水了,身子可好利索了?」
花月皺了皺眉,這人認識自己?回頭看向他,他銳利似海深邃的眸子裡有幾分關心,抿嘴笑了下,露出兩個淺淺酒窩:「躺了大半個月好多了,你認得我啊?我近來糊塗的很,有好些事情記不得了,你別惱我才是。」
英俊男人的眼睛裡終於泛起滔天海浪,有不可置信還有看不真切的痛心,他懶懶地靠在樹上看向遠處,低笑一聲:「怪不得!聽說你要定親了?」
花月想他的聲音如果放到現代該是被很多人追捧的男神音,那聲輕問,音調微微勾起,她的心上像是有一把軟毛劃過,他問出這句話後眼睛緊緊地盯著自己,花月臉唰的一下紅了,這樣的事怎麼能和一個陌生男子說?稍作思量,她抬起手背掩唇道:「我聽爹孃的。」
她不過是想要掩藏自己的尷尬,在那人看來卻是變了味道,嬌嬌俏俏的模樣中含著無限羞意與小女兒家的青澀,無不露出極合心思的味道。陸良的雲淡風輕剎那間消失不見,他騰地直起身大步走到花月身邊,高大的身影壓下來將她攏在其中,他的氣息灼熱,陰鶩的表情讓花月退了兩步。
「你想甩開我?花月,你當我這麼好捉弄?」
第三章 (捉蟲)
花月被他似臘月寒霜般冷厲的聲音逼退數步,兩人之間拉開一臂寬的距離很快又被他追上來,這人的眼睛裡充斥危險戾氣,花月膽子小被他瞪得縮了縮身子,皺著臉在心中哭訴舊主做什麼要招惹這般凶神惡煞的人?好人哪會直接對著她發脾氣?
「我記不得了,你說我與你有什麼瓜葛該是……該是……做不得……數罷。」花月見他靠得越發近的臉變得更加陰沉嚇人,聲音也跟著壓低直至細若蚊吟。她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逼得這般緊,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又氣自己不會說話,含糊糊弄過去也好過現在。
陸良近得能看清她臉上細細的絨毛,亮得會說話的眼睛裡不再有他,像避蛇蠍般看向旁處,他在她耳畔低笑一聲,灼熱地呼吸噴在她耳垂上燒起一層紅霞:「你怕我?花月,就算你忘了我也不能怕我,當初是你……」招惹我的,這四個字他突然說不下去,直起腰看著前面隱隱而現的山轉了話:「不管你是不是真要定親,回去推了,不光劉洪濤,其他人也不行。要摘這個嗎?倒是能吃,旁的東西不要亂吃。」
花月眨巴眨巴眼突然想起大哥的話,頓時明白過來,原來這人就是那陸良!人總會被別人的預先警示所影響,花月即便是異世的人也並沒有什麼不同,偏見要從人們心裡抹去是很難辦到的事情,聽到他陰轉晴的聲音,尷尬地點點頭。
陸良將她身上的背簍拿下來,輕鬆地夠到高處的果子往簍子裡放,花月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