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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紐約後,幾場小雨幾場雪,春天從凍土裡頂出來。
開學伊始,廖雨諾便覺得抓不住人。
她跟商明寶原本好得就差住在一起了,但商明寶住在第五大道時,她們也常在彼此那兒留宿,上下課形影不離,街一同逛,飯一同吃。上課時,商明寶聽得蠻認真,廖雨諾就在ig上物色帥哥,小組和期末全靠鈔能力。
但新學期開始,廖雨諾覺得見到她的次數少了。
當然,這種狀況從上學期末就初見端倪了,廖雨諾很能理解,因商明寶交了個在哥大圈生活的男朋友,四捨五入就是談了個異地戀,週末當然要過兩人世界。加之她還要玩那個“高珠導購”的過家家,後期又上線了個人影片頻道,也很耗時間。
這些廖雨諾都很理解,託著腮懶洋洋看她折騰。她們的課程不緊,將這些全部都刨掉後,她們還有大把的時間一起玩。廖雨諾只是忽然接受不了商明寶還在給自己找課上。
“你又去旁聽?”
下課的人潮間,她拉住商明寶。
今天是週三,她們只有上午的課,廖雨諾原想找她去逛街的。她在joysiily的預留衣架都快被新款壓垮了,sales一直問她什麼時候去試衣,她好提前安排試衣模特到店。
商明寶最近上課越來越“邋遢”,一個帆布袋裝了一切。珠寶設計的課在另一棟大樓,她得跑過兩個紅綠燈,時間緊湊,她一邊在帆布袋裡找手機一邊問:“你要不要一起?”
廖雨諾臉色不自在:“不要哦,自己的課都聽得很煩了,還要去上別專業的課。”
商明寶也沒多勸她,腳步匆匆:“那我先走了,我要遲到了。”
“哎——”
廖雨諾沒能叫住她,只見到商明寶在人潮中靈活地穿梭,嘴裡不住說著“exce”,身影很快便被淹沒不見了。
今天來講課的是valerid的珠寶創意總監shena,名望在身,前來聽她課的快將階梯教室踏平。商明寶到得晚了,在教室最後排站著聽了一個小時,shena闡述時,她便以課本為墊板,在一張白紙上速記。
下了課,眾多學生將她團團圍了好一會兒,直到第二節的鈴聲響起。
商明寶原想走的,shena的助理前來請她留步。過了幾分鐘,shena終於脫身,向她問候道:“在教室最後一排看到你,真是意外。”
商明寶是品牌的大客戶,她和她母親曾多次來valerid高珠坊參觀、挑選寶石或提出設計要求,shena不可能認不出她來。
“我對珠寶設計有一點興趣。”商明寶坦言。
shena挑眉:“真的?”
“還不確定。”
她旁聽了三週的課,沒有特別挑選課程和講師,時間碰得上便過來,看看自己能不能聽進去,喜不喜歡。
珠寶設計可不是一個有點興趣會畫點畫就能入門的串珠
遊戲,shena是本專業碩士出身,祖輩在德國小鎮開了三代的工坊,有學院派的高傲和工匠性的敬畏心,聽到商明寶的話,她只是略微笑了一笑。
這只不過又是一個千金小姐不知深淺的心血來潮,正如小女孩因為熱衷於親手給芭比娃娃縫製新娘頭紗便說自己喜歡時裝設計。
“我昨天在工坊裡看到了一枚即將成型的琥珀花手錶,聽說,是你的。”
在助理的護送下,shena與商明寶在走廊上緩步走著聊著。
“是我的。”
琥珀並不是shena喜歡的材料,她認為這個地理高壓下形成的東西視覺上太過脆弱,而且能進行處理的餘地太小。在匠人的工作臺上看到琥珀,她確實駐足了一下,瞭解到是商明寶的訂單後,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