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學子案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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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此刻已無半點胃口。 餛飩漸漸涼了,上頭漂浮著一層油漬,她瞥開了眼,隨後放下了木箸。 “小娘子,這餛飩不合您胃口嗎?”麗娘嚥下口中的食物,神色有些疑惑。 “大約是太熱了,我此刻沒甚胃口。”她雖答著麗孃的話,但眼神卻沒有離開過那兩位書生。 那兩人,仍在繼續說著汴京學子案。 “聽說此案牽扯甚廣,已有數名國子監的學子被下了大獄了!” 被喚作“雲山”的郎君“嘖”了一聲:“別的不說,便是詰問君王一罪,便可治他們一個大不敬,我看吶,凶多吉少!” 三問,便是: 一問陛下,苛捐雜稅,大興土木,可知民生之多艱? 二問陛下,突厥來犯為何一退再退?可知何為國之脊樑! 三問陛下,突厥鐵蹄之下、可知北境五州百姓迢迢南望歸國之路? 字字都飽含赤誠,但君王不屑一顧! 他們再未提“明硯舟”的名字,容昭恍惚間以為自己聽岔了。 她端坐著,擰眉想著什麼,連麗娘吃完了都沒發現。 “小娘子,想什麼呢?” 她這才如夢初醒,隨後笑了笑,起身與麗娘一同回了小院。 明硯舟兩次斂魂,使得魂體大傷,但將養了些時日,倒也有了些起色。 那道玄青色的身影此刻正坐在院中賞月,他面色仍舊蒼白,但魂體已沒有那般透明。 見容昭回來,他清淡的眸子望過去,微微揚起了笑。 兩人在麗娘面前,均不開口,於是便有了如此的默契。 待洗漱完,麗娘返回屋子休息,容昭這才轉身。 廊下的燈籠早已燃起,映得院中如同白晝。 她披著件外袍,在明硯舟身旁落座。 夜風微涼,消了幾分暑氣。 “明硯舟,我今日想起一事。”容昭淡淡開口。 “何事?”明硯舟認真地望著她,靜靜等待她的下文。 “你這姓氏,似乎極為罕見。” “明嗎?”他微微一笑:“似乎是的。” “可我們大胤的國姓,似乎也是明姓。”容昭低聲道。 明硯舟聞言,微微皺起了眉,腦海中似乎有什麼記憶呼之欲出,但他斂眉想了許久,仍是無法記起。 半晌後,容昭見他搖了搖頭:“或是巧合吧,百姓避君王之諱,卻不避君王之姓。” “嗯,如此說來,或許是我想多了。”容昭伸直了腿,手撐在膝蓋上仰頭望著天:“今夜的星星真好看,明日定是一個晴天。” 明硯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輕勾起唇角。 兩人如此坐著,一時都沒說話。 容昭大病初癒,夜風吹久了,也有了些涼意,她側過臉:“明硯舟,我說過要替你去尋肉身的。” 明硯舟愣了下,隨後搖了搖頭:“其實不必,我對生之一事,並無執念。” “我知道。”容昭笑起來:“你我雖相識不久,但你已救了我數次。承恩須還,還請你不要阻我。” 她聲音不高,但語氣中盡是堅定:“我也想救你。” 明硯舟強忍住望向她的衝動,手在袖中蜷起。 在人世孤身飄零多時,早已忘了許多情緒,但此刻胸腔中霎時漫起的,似乎是深深的觸動。 他啞了嗓子:“若我定是要阻你呢?” “那我也是要去的。”容昭低聲道。 “為何?” “為讓你有歲月可享。” 明硯舟已無法忽視心中的震顫,半晌後,他點了點頭:“好。” 容昭頓時彎了眉眼:“那我們便如此說定了,等你魂體再養得好一些,就出發。” “嗯。” 之後半月,容昭將鋪子交由麗娘打理,又僱了個跑堂和掌櫃,一切都井井有條之後,明硯舟也將養得差不多了。 她給麗娘留下了足夠的銀錢,隨後便僱了輛馬車,帶著明硯舟一同上了官道。 這次她沒做男子打扮,只梳著不繁複的髮髻,穿著身不起眼的衣裙坐在車廂中。 手中執著一卷書,打發著時間。 明硯舟坐在她身側,兩人之間隔著兩拳的距離。 衣袍偶有交纏,他便會悄悄再挪開些,直到避無可避。 容昭望著他不甚自然的面色,頓時失笑:“明硯舟,你為何能長成如此古板的性子?” 男子啞然,耳後隱隱有些熱。 “車廂狹小,你便是再避得遠些,也不過在方寸之間。” 外頭到底有車伕在,容昭壓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