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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熱浪撲面而來,令人感到無比的悶熱。
淘金客們將黑色的焦土裝進桶裡,再將焦土倒在一塊大帆布上,用力揚起帆布,以便讓比較輕、不含黃金的焦土隨風飄走,然後圍成一圈,在剩下的焦土裡尋找黃金。
而在距離他們幾步遠的地方,就是一具還冒著騰騰煙氣的焦屍。
“金子!金子!我發現了金子!”
很快,人群就有人捻起一顆黃豆大小的金粒發出激動的呼喊聲。周圍的淘金客不約而同地向他投來不友善的目光。
“在淘金區最要緊的是低調,這人能不能活過今天晚上都很難說。”蔡銘生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說道。
“這裡發了大火?”
鄧延望著一片焦土,滿目蒼夷的聖佛朗西斯科城疑惑不解地問道。
“這裡每天都有匪徒縱火焚燬民宅。這只是小火,去年一年,三藩城全城性的大火就發了四五回,上月前洋人過年的時候,城裡一天發生個五六回火災也不稀奇。”
蔡銘生淡淡地說道,對這種現象他早習已為然。
“這些焦土的含金量可比礦區礦土的含金量還要高。”梁耀知道這就是後世所謂的舊金山大火,這座無序混亂的城市在美國政府取得有效控制之前,基本就是在燒了蓋,蓋了再燒中度過。
黃金可以讓人性最陰暗一面在這裡展現的淋漓盡致。
“梁公子到底是出身官宦之家,其中關節一點就透。”蔡銘生頗為讚許地說道。
“這裡就是人吃人啊!”
饒是當過兵見過血的鄧延在見到這番景象之後也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生怕自己那一天也成為這裡的一具無名焦屍。
“簡直無法無天,洋人的朝廷不管的麼?”
鄧文堯憤憤道,只是蔡銘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鄧延的這個問題。畢竟洋人的朝廷和大清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蔡銘生依靠著自己的木匠手藝在這裡安定了下來,娶了一個印第安女人為妻,並育有一對兒女,生活說不上多好,也論不上有多糟糕。
此時的排華法案還未出臺,加利福尼亞尚是美國的法外之地。當然,大清國此時的國際威望還未一落千丈,在這裡他暫時還沒有遭到特別嚴重歧視。
用完一頓還算豐盛的餐飯,梁耀抽出一塊一盎司重的金子遞給蔡銘生。
蔡銘生推辭不受,梁耀拉過蔡銘生滿是老繭的雙手的,將金子拍在蔡銘生手心。
“蔡伯要是不肯收晚輩的金子,晚輩日後遇到了什麼難事也不好意思找蔡伯幫忙。”
梁耀都把話說到了這份上,蔡銘生也不好意思再推辭,便收了梁耀的金子。
梁耀又向蔡銘生打聽了最近加利福尼亞的近況。
從蔡銘生口中得知,經過將近兩年的開採,聖弗朗西斯科附近的產金區近乎開採殆盡,黃金產量越來越少,1848年以及1849年上半年隔三岔五就有運氣爆棚的淘金客挖到狗頭金,甚至拳頭大小的黃金。
而到了1849年後半年,這樣的訊息幾乎已經銷聲匿跡了。聖誕節之後,部分淘金客已經打定主意前往一百多公里外的薩克拉門托地區的新礦區採礦。
提起加利福尼亞,後世之人首先想到的是舊金山(也就是聖弗朗西斯科,1851年澳大利亞墨爾本發現黃金後,中國移民將其稱為新金山,更早發現黃金的聖弗朗西斯科稱之為舊金山,本書目前採用聖弗朗西斯科或者三藩、金山來稱呼舊金山)、洛杉磯等耳熟能詳的國際大都市,而作為加利福尼亞首府的薩克拉門託知名度卻並不高。
提起薩克拉門託就不得不提起一個人,這個人和加利福尼亞的淘金熱息息相關。
那就是大農場主約翰·薩特,在美洲河和內華達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