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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
「回元帥的話,我叫謝一青。」年輕人雖眼神躲閃,但聲如洪鐘,不卑不亢。不過任何人都難以做到和盛銘以及元洲直接對視,威壓和審視雙重襲來,尋找安全舒適區是所有人下意識的行為。
小孩們兒禁不起安靜,又在一旁圍著管家小聲鬧騰起來。
蔣紹敘轉頭,發現小英父親已經邁出腿走入人群。
「請允許我來為元帥和將軍介紹我們a區基地。」
盛銘和元洲聞聲,兩道視線同時向蔣紹敘的方位看過來,嚇得蔣紹敘當場表演光速屏息縮首,幸好英父褲腿寬大堪堪擋住了他,管家和那群小孩又離得較遠,他們才不至於被抓包。
蜷縮在鐵皮箱後面虛掩出縫隙看去,盛銘玄服沉寂,負手身形如松,有那麼一瞬間,蔣紹敘甚至產生了一種盛銘在看他的錯覺。
不信邪地閉眼又睜開眼,只見盛銘面色平靜,他和元洲一樣目光從始至終都停留在英父的身上。
「請原諒我的冒失,蔣元帥逝世不久,我一直耿耿於懷,在他生前沒能為他做些什麼,甚至沒能親自感謝他,現在我想借這個機會表達我的感激之情。這是蔣元帥帶領我們建立的第一座地下基地,從前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樣的科技能夠輕鬆構建這麼宏大複雜的基地,蔣元帥手把手教我們怎麼去使用工具,怎樣合理正確省用空間。沒有他和那些熱心計程車兵,我們現在還在地面上東躲西藏,被盜賊擾得不得安生,甚至可能活不到現在。」
英父大放肺腑之言,民眾連連點頭。
好幾個模樣年輕的男人忍不住附和:「我們所有人都想為他做些什麼,上次遠遠地見過盛元帥,聽說盛元帥在找蔣元帥的遺體,我們不好打擾,就一直悄悄跟在後面幫忙找。」
「但到頭來我們還是什麼忙也沒有幫上,不過蔣元帥順利被盛元帥找到了,也回了艾賽森,看到這樣的結果真的再好不過了。」
「要是以後能有機會,我們一定要去艾賽森看望蔣元帥,在他墓碑前放上一束在沙特圖奇的土壤裡生長出來的花,希望他能感受到我們想要傳達的心意,被他用鮮血澆築的星球被他用生命保護的人永遠不會忘記他。」
幾個年輕人起了個頭,人群裡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響亮,談起蔣元帥的英姿眉飛色舞,讚嘆激昂。
蔣紹敘一直默默地看著,每一句話都清晰地傳入了耳朵裡,那些人神色鮮活誠摯,沒有半分做戲,他又怎麼可能心如止水毫無動容。他從沒想過要得到什麼,如果年輕的時候是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讓包括盛銘在內的人無話可說,後來他才知道這只是一份非常純粹的責任。他作為alpha,更能明白天生的強大意味著他比大部分人都要幸運,他應該善用這樣的能力去做有益平民的事情,而不是享受恃強凌弱,睥睨螻蟻的爽快過程。
苦笑著撇了撇目光,他剛才居然在想自己倘若還活著,也許此刻他會親自站在人群中央接受讚譽洗禮。怎麼形容呢?哪怕明鏡懸空也映不出他訴不盡的惆悵,漫長深沉的欣慰無聲地浸潤著他心臟每一處角落。蔣紹敘只覺得,戰其一生無心無愧,結出萬人惦念,這跟至高無上的榮耀並無不同,算得上是另一種方式的善終。
只是——
那個人親耳聽到沙特圖奇居民發自內心對他的感謝會是什麼表情?又會想些什麼?對他的死有一點點的動搖嗎?
亦或是會後悔嗎?後悔曾經說出殘忍冷漠的話,後悔對一個死人如此苛刻,依然認為他德不配位,死有餘辜,死不足惜。
蔣紹敘看向盛銘時忽然有些恍惚,出人意料的他似乎在盛銘的臉上捕捉到了一絲細微的動容,就像是銅牆鐵壁下罕見的破綻,有些不太真實。
元洲站在盛銘身後並未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