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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冷酷不好接近的男人,因為專注於一件事,說不出的溫暖和溫柔。
江白澤正坐在畫架前的小椅子上畫畫,從他的的角度,看他爹,是仰望的,於是,他就見到對方岑黑雙眸倒映出一個小小的他,對方略有些粗糙的指尖反覆在他臉頰和鼻樑停留。
他陡然想到他因為畫畫染黑的指頭,一時間怔怔地恍神。
江懷荊仔細把小孩兒臉頰擦乾淨,確定小孩兒小臉蛋重新恢復白皙乾淨,這才撤開指頭,冷淡提醒道:「以後畫畫的時候別摸自己的臉,蹭得臉上髒死了。」
江白澤微愕,長長地「哦」了一聲,然後接著畫他的蘋果。
畫著畫著,心底莫名不舒服。
江白澤年紀雖小,但心底有桿秤,誰親誰疏一清二楚,這個他一年都見不到幾次的爹顯然不屬於他覺得親密的人,坑就坑了唄,不熟,澤爺壓根不在乎,他對坑爹這事兒一毛錢感覺都沒有,他唯一在乎的是洛小梔,把江懷荊坑去做頭髮也不過是因為洛小梔那句「你要是一個人去染奶奶灰你就不是我兒子」。
可現在,他想到他替他結的弄頭髮的帳單,想到他蹲下身給他繫鞋帶,想到他照看他洗澡,想到他教他畫蘋果,以及……此刻替他擦拭臉上髒汙。
江白澤頂得住對方的疏離冷漠,卻頂不住對方的溫暖溫柔。
他抬手,打算揉揉臉蛋糾結一下,轉而看到手心一手的黑灰,又悻悻作罷。
他一面拿起鉛筆在素描紙上勾勒著,一面拽得不行地開口:「對不起啊!」
江懷荊抽了張濕紙巾把手擦拭乾淨,就坐在沙發上看書順帶著照看小孩兒,聽到這麼彆扭又冷酷的一句道歉,驚愕地望了過去。
小孩兒依舊毫不在乎地畫著畫,唯凌亂的線條洩露出他的心事。
江懷荊無奈好笑,這小孩兒的性格,真的……說頑劣也確實頑劣,說懂事也確實懂事。
不僅如此,他還有點傲嬌跟彆扭,道個歉也是酷得不行。
江懷荊從書本里抬頭,冷靜地用他之前的話回擊道:「不是說憑本事坑的爹麼?」
江白澤嗓音稚嫩卻淡漠:「我不是為這個道歉。」
江懷荊但聞其詳:「哦?」
江白澤聲音沉悶地道:「我不該騙你的,洛小梔根本不准我染奶奶灰。」
江懷荊嘆息一聲,道:「這事兒,說起來我也有責任。我沒有任何帶小孩兒的經驗,而且這些年忙工作,根本不瞭解你跟洛小梔到底是怎麼過的,又想著以後和你處好關係,所以處理事情的時候有些沒把握好分寸。」
於是,讓小崽子奸計得逞。
江白澤見他爹雲淡風輕地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真覺得這人挺爺們的,辦的都是人事兒。
旋即,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因為江懷荊笑了一下,摸了摸鼻子,道:「我現在擔心的是,洛小梔待會兒下樓,抽我一頓!」
江白澤一頓哈哈大笑,再看江懷荊,登時有種惺惺相惜之感。
江白澤之前一直跟他爹說的都是些很溫馨的畫面,唯此刻,感覺混熟了,就吐槽了起來:「我跟你說,洛小梔超兇的。」
江懷荊倒是不覺得,但自己面前的洛梔,假得要命,江白澤面前的,顯然才是真正的他,他漫不經心地道:「是嘛?」
江白澤幽幽地道:「地獄空蕩蕩,洛梔在人間。」
江懷荊:「……………………」
小孩兒各種網路梗信手拈來。
江白澤想到之前被洛梔折騰得經歷,渾身一抖,他齜了齜牙,道:「她就是個魔鬼。」
江懷荊:「……………………」
你這樣吐槽你媽媽好嘛!
江白澤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