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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盯著他看的趙琮輕聲道:&ldo;醒了?&rdo;
趙十一也沒料到他居然中暑並暈倒,更沒料到一睜眼便看到了趙琮。這真是一件無比丟面子的事,本來臉色便不好看,見趙琮還盯著他,他的臉色更為難看。
趙琮只當他不好受,嘆了口氣:&ldo;還難受著呢?只可惜殿中無活水,否則朕也給你造個風扇車出來。&rdo;他伸手摸了摸趙十一的額頭,倒還是涼涼的,臉頰卻又有些燙,面色卻還是那樣難看。
他有些心疼地一一往下摸。
趙十一被這麼一摸,身體立刻僵硬起來。
幸而被子剛好拉至他的腰間,趙琮摸到腰腹處再沒繼續往下摸。
趙琮再嘆道:&ldo;身上有些涼,又有些燙,還是虛。染陶‐‐&rdo;
&ldo;陛下。&rdo;
&ldo;扶小郎君起來喝些鹽水。&rdo;
&ldo;是。&rdo;染陶上前去扶趙十一,尚迷糊的趙十一被趙琮摸了一通,才知他身上衣服沒穿的事。但他前世裡便是個壞事做盡的人,做事向來不拘小節,也不覺被染陶扶起是難堪的事,他身子也的確虛,再丟臉,也只能靠在染陶身上。
&ldo;陛下,婢子來吧。&rdo;茶喜要給趙十一餵水喝。
趙琮直接拿過那碗鹽水,用小金勺攪了攪,不在意道:&ldo;朕來。&rdo;邊說,他便舀了一勺水,往前遞去,遞到趙十一嘴邊,&ldo;來,張嘴。&rdo;
在一邊陪著的御醫也好,站著的宮女太監也好,全部低頭不敢再看。
誰敢看皇帝給人餵水喝?
那御醫姓鄧,常在禁中走動,知道陛下與太后之間的情形。原本他也是等著趙琮死的那批人之一,也不怪他,陛下從小到大身子都弱,幼年有好幾回眼看就要咽氣,卻又活了過來。陛下剛登基那一兩年,身子格外不好,大家嘴上不敢說,心裡都在暗暗數著宗室中還有哪些適齡子弟呢。
就等趙琮一去,孫太后再把人過繼進來繼續當傀儡。
卻不防趙琮活至今日,雖說身子還不算好,卻日漸精神起來。這幾年來,孫太后如何行事,他們都看在眼裡。鄧御醫平常少來福寧殿,今日這麼一看,心思卻活絡了。
這宮中啊,將來到底如何,還真不好說。就連魏郡王都站到了陛下身側,這位中暑的小郎君,不正是魏郡王的孫兒?瞧陛下這在意的模樣,鄧御醫又將腰彎了彎,他們家也得快些做下決策來才是。
其實如鄧御醫這般,京中近來很多人家都在思索這個問題,心思也全部都活絡了起來。趙琮卻不甚在意,這種就是牆頭草,你高他便來,你矮他便踩。偏偏這種草,還不能少,他隨他們去。
他很有耐心地餵趙十一喝水,趙十一卻不願張嘴。
茶喜膽顫心驚,生怕趙十一惹怒了陛下,她卻不敢開口。
到底是染陶開口:&ldo;小郎君,陛下親自給您餵水呢,您好歹喝幾口。&rdo;
趙十一沉沉地與趙琮對視,他曾與形形色色之人打交道,與他們玩心眼,更是騙過了所有人,可他卻突然看不懂趙琮這個人。
趙琮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
無論他看得懂,亦或看不懂,趙琮卻出聲哄道:&ldo;喝了這個好得快,小十一要乖,來,張嘴。&rdo;
趙十一在王府裡頭,從來是沒人搭理他,他娘叫他&ldo;碂兒&rdo;,他大姐叫他&ldo;小石頭&rdo;,其他人只叫他&ldo;餵&rdo;。他又鮮少出門,家中下人從不在意他,連叫他&ldo;小郎君&rdo;的人都沒有。
只有趙琮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