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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韓遠欲言又止。
他就是有點慌。
他又想到那個莉莉。
他幫老闆回過莉莉的訊息，也算是接觸過她。從訊息來看，是莉莉想接近他老闆，不知道為什麼，老闆用了假身份。
在他的印象裡，莉莉應該是那種妖妖嬈嬈、特別會來事的女人，他這幾年跟著老闆出入各種場合見多了這樣的。
很難把莉莉和那張清純漂亮的臉對上。
尤其她寫的恐怖小說還特別嚇人、特別好看。
他很快把思緒從莉莉轉移到了老闆那邊，思來想去，決定發條訊息問問。
-韓遠：譚總，需要我們一會兒調頭回去嗎？
-譚訴：不用。
孟戚漾這邊剛收拾好副駕，把包放到後排。
車外的男人像是才回了條訊息，收起手機開啟車門，帶進來夜間的寒涼，和一股清冽獨特的草木香，混著一點點酒氣。
孟戚漾對上了他的眼睛，見他挑了挑眉。
「你好像不願意送我。」
孟戚漾一時辨不出他的意思。
她應該表現得沒有那麼明顯才對。
「怎麼會，順路的事。再說，我後面還有很多問題想請教老師。」
她的回答換來一聲低笑。
「我開玩笑。」
「……」又來了。
孟戚漾很不喜歡這種不知不覺就被他主導的感覺。
「梁老師住哪裡？」她問。
譚訴：「金庭壹號。」
孟戚漾聽說過金庭壹號，在城南佔據著絕佳的位置，房價在北城算不上最高的那一撥，但也貴得嚇人。
她在導航輸入地址，金庭壹號不算遠，開過去十幾分鐘，和她回去是一個方向。
「梁老師什麼時候回來的？」孟戚漾開著車駛離酒店。
「今天。」
明明前天晚上說還要過幾天才回來的。
這種男人多半嘴裡沒個真話。
孟戚漾嘴上回著：「真是太巧了。」
國槐是北城最常見的行道樹之一，夏天會開一串串的花。正是國槐落葉的月份，前幾天又是場大風，不少枝幹都禿了，枯瘦的樹影排著佇列飛快地從車窗外掠過。
一陣鈴聲響起，來自副駕。隨後，聲音戛然而止，被結束通話了。
「老師要是不方便，我可以先在路邊停車。」孟戚漾說。
「工作上的事，現在已經是週末了。」
譚訴說話間，手機上跳出來兩條訊息。
-段嘉深：？
-段嘉深：為什麼不接？在做什麼？
他垂眸看了一眼，劃掉訊息。
誰知道是不是工作上的事。
孟戚漾笑了笑：「我還以為梁老師是個工作狂，畢竟上週末還在出差。」
「總要有休息的時候。」
「也對。」
孟戚漾的嘴角始終帶著一彎弧度，恰當地顯示著她的溫軟和此刻面對仰慕的人的高興，好像聽到什麼都發自內心認為是對的。
譚訴：「你不用一直這麼客氣。」
孟戚漾反應了一下，猜他大概說的是稱呼。
「那我叫你軒哥吧。」
話音落下，她聽到的是一聲輕笑。
她抽空往旁邊睨了一眼。恰好車經過一段暗處，車裡也跟著暗了下來，她身旁男人的臉落在陰影裡，看不清表情，只剩下線條優越又淡漠的輪廓。
「不能這麼叫麼？」她問。
一句話的功夫，車又開到燈下，路邊的光線灑了進來。
「當然可以。」伴隨著好聽的聲音，那種模糊的淡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