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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當然不忍殺人滅口,便招來趙侑,讓他想個辦法代為遮掩,若能暗地裡收用了就更好。
和趙霍的緊張截然不同的是,聽聞此事的趙侑波瀾不驚:&ldo;大人,不過是睡了兩個宮女子,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rdo;
&ldo;這還不算了不得,若被人捅出去,可是殺身抄家的大罪!&rdo;趙霍急道,&ldo;阿侑,你可得給為父好生遮掩住此事!&rdo;
&ldo;父親不是捨不得殺那兩個宮女子麼,不殺便不殺,您就是納了整個晉陽宮的女子,又有何妨?&rdo;趙侑老神在在地道。
&ldo;阿侑,這話豈是隨便說的,叫人聽了去,恐怕惹來滅族大罪!&rdo;趙霍聞言,連忙惶恐四顧。
&ldo;父親安心,我敢說這些話,便是確定無虞。&rdo;趙侑安撫了一句,又道,&ldo;其實父親完全不必如此謹小慎微,那晉陽宮的女子算什麼,便是這大魏的江山,我趙家,也不是不可肖想。&rdo;
&ldo;阿侑……&rdo;趙霍有些失語,隨即嘆了口氣,&ldo;你少年郎,年輕氣盛,總以為隨手就能摘星奪日,可有想過,失敗會如何?&rdo;
他覺得,或許是趙侑一直以來都太順風順水了,以至於認為自己無所不能。
&ldo;不曾全力一試,又怎知一定會敗?&rdo;趙侑反問道,&ldo;如今父親坐擁太原二十萬精兵,臨汾有妹夫王家,弘農有舅公柳家,裡應外合一舉南進,帝都可圖。&rdo;
見趙霍依然不為所動,趙侑話鋒一轉:&ldo;況且,父親以為不興義師便免得了這滅門之禍麼?您看那安國公趙都,可有罪孽?皇帝要殺,還是一樣殺了。太傅趙立,說來還是個清官,表盡了忠心依然不能倖免。&rdo;
&ldo;而父親您,手握重兵,又仁愛得民心,不除掉您他可能心安?我們雖已經搪塞過了這兩年多,卻搪塞不了一生一世。&rdo;
說著,遞上了兩封情報函,&ldo;您先看看這個。&rdo;
一封,說得是北邊突厥軍情,定襄失守,突厥大軍直奔馬邑。另一封,說的是巡撫張柳園帶著三千衛兵巡視關中。以往,從沒有哪個巡撫帶這麼多衛兵,可見此次確實別有所圖。
&ldo;皇帝一直想尋您的錯處,定襄兵敗,他正好以此為由擼了您的兵權。張柳園巡至河東,再隨意尋個罪名,將我們全家都下獄。此時再若有人爆出晉陽宮之事,抄家滅族,名正言順。&rdo;
趙侑有條不紊地分析道。
趙霍鎖眉深思,趙侑所說並非危言聳聽,而是隨時可能成為現實。晉陽宮一事,要遮掩那也是建立在趙家權勢依舊的情況下,若被下了獄,多的是聞風生變或落井下石之徒,到時候肯定是紙包不住火的。甚至不必因為爆出晉陽宮之事,皇帝隨意扣個帽子也一樣。
如今對趙家而言,上有皇帝虎視眈眈,下有流寇賊匪作亂,外面還有突厥強勢進攻,若再不思變,真的就離危亡不遠了。
&ldo;我兒所言有理,只是此事非同小可,還需從長計議。&rdo;趙霍沉吟半晌,終於開口道,&ldo;且家眷在河東,一旦事發,必受牽連。&rdo;
趙侑面露微笑:&ldo;大人英明,那兒就立即去準備了!&rdo;
見趙侑立刻要行動,趙霍又猶豫起來,忙喊道:&ldo;慢!慢!慢!你待為父再想想!&rdo;
&ldo;家人遠在千里外,又有女眷,趕赴太原所需時日不短。還望父親早作決斷。&rdo;趙侑意味深長地道,&ldo;先發制人,遲則生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