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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馨一言不發。

張美佳視線從手機螢幕上移開，盯著寧馨，&ldo;不說？故意氣我？看不起我？&rdo;目光十分怨毒。

寧馨勾起唇角，臉上全無畏懼，一點不像張美佳見過的那些高中生一樣瑟瑟發抖，她只是輕輕笑了一下，淡淡地反問，&ldo;你說呢？&rdo;

張美佳立即火冒三丈，大踏步向前，一把拽住寧馨的胳膊往上一扯，甩手就要打她耳光。

寧馨快速低頭，在她手掌打下來的瞬間，猛地揚起一直背在身後的右手，快準狠地對著張美佳的右手插去，張美佳尖叫一聲，痛苦地縮回右手，疼得直不起腰。手機砸在地上，被她踩到，螢幕閃了一下迅速黑掉。

寧馨噓了一口氣，擦擦額上的汗水，盯著臉上笑容越來越大的汪俊。

汪俊掃一眼張美佳，罵了一聲廢物，自己慢慢地走過來，&ldo;寧馨，你還真是既細心又大膽呢。&rdo;

張美佳撲在地上，手掌掌心裡插著幾根釘子，汪俊路過的時候踢了她一腳，看清楚她的傷勢之後，嘆道，&ldo;真是最毒女人心，下手真狠。&rdo;

寧馨緊緊盯著他，&ldo;下一個就是你。&rdo;

汪俊笑容一滯，想起上輩子的痛苦，臉上有一瞬間的扭曲。

&ldo;你以為那破板子能奈何的了我？&rdo;汪俊看著她的武器。

寧馨手裡拿著一根釘板，是剛剛趁著張美佳逼過來的時候撿的，木板不大，很窄的一條，上面有七八根鐵釘露著頭。

&ldo;試試就知道了。&rdo;寧馨冷笑。

汪俊陰騭地盯她一會兒，忽地一笑。他一手捲起衣袖，露出胳膊，上面青筋繃緊，肌肉虯結，顯出十分的力量，完全不是上一世那種肥圓油膩的形象。

他緩緩朝著寧馨走去，身上的小鈴鐺隨著他的步伐，叮噹，叮噹，寧馨握緊拳頭，緊張地盯著汪俊。

汪俊走到寧馨跟前，漫聲說，&ldo;寧馨，你知道我以前有多痛苦嗎？躺在病床上，每天只有脖子能動，看著頭頂上那一小塊天花板，想著什麼時候能死。&rdo;

&ldo;你是罪有應得。&rdo;寧馨抓緊木板，手伸進口袋裡。

&ldo;不，我只是被你騙過了。&rdo;

汪俊活動著手腕，目光赤/裸地盯著寧馨，&ldo;我有時候看著陽光從陽臺上照進來，天花板上由明變亮，就想起來我曾經在陽光下帶著你們晨跑，你們一個個，小臉蛋蘋果似的，紅彤彤的又可愛，我就想，時間對你們真是優待啊。你們就像蘋果樹上剛剛結出來的小果子，青澀，美麗，無憂無慮。&rdo;

汪俊伸出手，做出攥的動作來。

&ldo;每一張笑臉都帶著天真，小臉蛋肉乎乎的，笑起來非常可愛，伸手捏一下，簡直能上癮。&rdo;他目光中流露出貪婪，直勾勾地盯著寧馨，有些惋惜，&ldo;可惜呀，你現在長大了……&rdo;

寧馨面色一變，舉著木板擋在眼前。

&ldo;不過沒關係，還不算太大。&rdo;汪俊笑起來，&ldo;現在這個年齡是怎麼說來著，花季還是雨季？&rdo;

寧馨厭惡地看著他，&ldo;汪俊，你可真讓人噁心。在病床上活死人一樣躺了那麼久，這樣的懲罰，都沒能讓你改邪歸正麼？&rdo;

&ldo;改什麼邪？我哪裡錯了！&rdo;汪俊截斷她的話，聲音一下高起來，&ldo;只不過是疼愛你們，我哪裡錯了？如果不是我照顧你們，你們能在孤兒院吃好喝好？&rdo;

寧馨閉上嘴，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