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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嫁給季弘遠也是無奈之舉,季弘遠要是接受不了,她舍了身子給他,也送季三郎一場前程似錦,他不虧。
陸含玉讓阿爺和兄長反反覆覆摸清季弘遠,定下嫁他,就是知道以他的性子,不會記恨陸家。
陸母聞言鼻尖一酸,六娘把其他人都顧慮的周全,可要真能有大仇得報的那日……受傷的只有六娘。
她做了陸含玉十五年的阿孃,早就把陸含玉當成親生的,當阿孃的總是要心疼自家孩子。
陸含玉不想讓阿孃多想,她晃著陸母的胳膊撒嬌,「兒餓了。」
「你這倒真是夫唱婦隨了,張嘴就是吃。」陸母哭笑不得點了點她的腦袋。
等用過午食,陸家人也沒拘著小兩口難捨離,新婦嫁人要在婆家住滿一個月,很快就回來了。
回到季家,季弘遠想起昨夜娘子關於讀書的提議,立刻就找藉口出去跟同窗應酬。
陸含玉並不攔著他。
等他回來,又是晚飯後,陸含玉已處理好這幾日落下的帳本,正在給他繡荷包。
季弘遠喝得有點暈乎,看見這一幕止不住心頭髮暖,趕忙過去跟娘子表忠心,「我今日跟同窗吃酒,他們竟要拉我去瓦舍,讓我臭罵了一頓,我可是有娘子的人了,怎麼能犯這種錯誤,玉娘你說是不是?」
陸含玉知道他這是等著自己誇他呢,她笑眯眯拉著季弘遠坐下來,「那三郎今日可盡興了?我也想伺候三郎吃幾杯酒呢。」
見陸含玉含羞帶怯,又聞到她湊近時的香馥氣息,季三郎只覺得熱氣上湧,幾乎渾身都熱得發軟。
回過門他可就不用憋著了,嘿嘿嘿……
他由著酒勁兒將佳人攬在懷裡,「玉娘說到我心裡了,飲酒這種事,自然是得玉液交杯才能盡興。」
陸含玉嗔他一眼,白皙臉頰紅得抹了胭脂一樣,倒好酒湊到他唇邊,「那你嘗嘗,這是我定下嫁你後親自釀的酒,名為春宵。」
連酒麴都是她親自挑了上好的麥種製成,佐以益州府上好的清泉,還加入了名貴的田覃靈芝,對滋補身子有奇效。
酒名魑魅,常人喝了能飄飄若仙忘卻煩惱,對武林中人甚至能頓悟功法,磨鍊心智,可謂是比洞房花燭還讓人心馳神往。
在前朝時只有大門派才能喝得起,被喜愛的人戲稱為春宵酒。
「如何?」陸含玉餵季弘遠喝下幾杯後,笑著問他。
季弘遠眼神迷濛,念出了自己心底的感嘆,「飲春宵,千金不換啊……」
這酒並不濃烈,醉人的並非是酒。
季弘遠根本沒注意到酒是怎麼下肚的,清涼甚至還帶著微甜的滋味一入喉,瞬間變成火往下燒。
燒得他反而沒了酒後眩暈,不等陸含玉再勸幾杯,猛地起身穩穩將陸含玉抱在懷裡急行幾步,入了新掛上的鴛鴦遊湖床帳。
鴛鴦掌輕輕撥,湖水蕩漾出春日漣漪,在明亮的圓月之下,泛起醉人的波瀾,還有讓人面紅耳赤的呢喃。
青衫受不住,紅著張圓臉從季家不算高的院牆跳出去,接人去書房做準備。
春雨過後,被陸含玉勸著飲了不少酒的季弘遠還沒等歇會兒再度春宵,突然有了尿意。
他起身捏了捏陸含玉胭脂芙蓉似的臉蛋兒,「我去方便下,很快回來,玉娘等我。」
「嗯,我等著三郎回來飲酒。」陸含玉趴在枕間,溫柔應道。
等季弘遠出了門,她翻身坐起來,忍著渾身酸乏穿上裡衣,將外衫披在肩上,好整以暇真等著了。
沒讓她等太久,一聲響亮卻戛然而止的尖叫,把季家人都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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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