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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爸那會兒不僅狂躁症加重了，還因為常年酗酒，被診出了肝癌。&rdo;謝航宸平靜地敘述著，聲音幾乎沒有起伏。
牟行闕倒是可以完全不管這件事，只當什麼都不知道，拿了戶口本就回北京去。
可他最後妥協了，他做不到完全不管還在讀初中的弟弟，他辭職回來了。
不得不說，從他回來起，謝航宸的日子就好過了很多。
至少不用再一身傷去上學了。
至於他們的父親，因為生病，動起手來，也已不是他的對手。
整個故事聽上去非常感人，講給別人聽，大機率會得到這真是一個偉大的兄長這樣的反饋。
可程未練作為其中被直接忽略感受宣判死刑的人，哪怕知道了內情，也無法釋懷。
當然，她沒有把這份無法釋懷發洩到謝航宸身上。她只是在聽完後默默離開了醫院。
&ldo;差不多就是這樣吧。&rdo;程未練講完後，又喝了一口水，神色平靜。
唐榕：&ldo;……&rdo;
她認真回憶了一下重生之前，她與謝航宸認識的那十一年，發現他和牟行闕一樣，從未提過自己的家庭情況。
不論是父母還是兄長，他都不曾說起過哪怕半個字。
&ldo;那牟老師現在情況如何？&rdo;唐榕聽到自己問。
&ldo;沒生命危險。&rdo;程未練說，&ldo;他主要是過勞，再加上昨晚和他父親起衝突的時候，被砸了一下腦袋，有點腦震盪。&rdo;
&ldo;過勞是怎麼回事？&rdo;
&ldo;他工作日有別的工作。&rdo;程未練語氣淡淡，&ldo;是你們那個補習機構唯一一個不參加培訓，只在週末去給人上課的。&rdo;
能做到這一點，說到底還是他業務水平過硬，教出來的學生都能顯著提高成績。
但光是靠補習機構的工資，他並不能負擔他父親的治療費用，所以他回了老家後，過的基本就是全年無休的日子。
這麼過了一年多，不過勞才是怪事。
唐榕聽得愣住，她還真沒想過，牟行闕的日子過得有這麼慘。
真真是造化弄人。
&ldo;所以未練姐你還沒跟他聊過？&rdo;唐榕道，&ldo;這些都是他弟弟告訴你的？&rdo;
&ldo;嗯。&rdo;程未練點頭，&ldo;等他狀態好點再說吧。&rdo;
這麼說著，程未練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她低頭接起，尚未開口，眉頭就已經皺了起來。
這通電話一共也就持續了不到三十秒，其中有二十五秒，都是電話對面的人在說話。
程未練只在結束通話之前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唐榕：&ldo;？&rdo;
她放下杯子，道：&ldo;他醒了。&rdo;
她們兩個之前點的菜，只上來了一道沙拉。
唐榕想了想，說如果她要去醫院也沒事，還沒上的反正可以退。
&ldo;不用。&rdo;程未練搖頭，&ldo;先吃，吃完再去也不遲。&rdo;
&ldo;行。&rdo;唐榕沒有多勸，&ldo;你一夜沒休息，是該好好吃點東西。&rdo;
程未練聞言，有些失笑道：&ldo;你明明年紀比我小這麼多，但跟你說話，我幾乎感受不到什麼年齡代溝，真是神奇。&rdo;
唐榕：&ldo;……&rdo;因為我是重生回來的啊。
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