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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的心思一點都藏不住。
鄭廷也有耳聞,「是,下學期出國交換的名額,就快要定了吧?她各方面肯定沒問題。上次碰到老章,他是這麼說的。孟葭這一趟要去多久?」
「她那麼不禁事,我沒好多問,」鍾漱石靠在椅背上,大力揉了揉眉骨,「出國交換,總不會超過一年。」
鄭廷說,「那還是得回來,有什麼關係。」
鍾漱石苦笑了一下,「等回來,她就和我沒關係了。」
鄭廷愣了愣,隱約猜到一些因果,當時為瞭解她的困,想必是談了條件的。
他再一看鐘漱石,不怪他這樣放不下,敢當面和他寸土必爭的人,孟葭應該是第一個。
鄭廷猶疑的開口,「其實,你不想她走的話,完全可以」
「算了,廷叔。」
鍾漱石慢悠悠的出聲打斷。
他垂眸,轉了轉指間抬著的煙,吐出口白霧,「決定了要走的人,是留不住的。」
他寧肯面對,孟葭從頭到尾沒愛過,也不願到收梢時,她咬牙切齒的恨上他。
人與人之間,能不能走到一起看緣分,即便有譚家人送上門來,他們也還差一程子。
鍾漱石轉過頭,看向高架橋的外圍,一輪料峭寒月,照在晚來風急的孤山盡頭,湧動十里煙波。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誰都明白。
只不過,一想到這枯燥的一生,再難與她有什麼瓜葛,心頭未免悵惘。
鍾靈給她遞點心,「吃吧,離開飯還有一會兒。」
孟葭拈起來咬一口,「哪兒來的?剛才我一直坐這裡,還沒有呢。」
她說,「吳駿哥剛塞給我,他從揚州請來的師傅,茶樓裡的。」
「我發現他對你好上心。」
孟葭把點心擱碟子裡,拍了拍手,彎起嘴角打量她一眼。
鍾靈把題岔開,「我這麼漂亮,誰不喜歡我啊請問?大院兒裡爺爺奶奶」
說著就看見,孟葭從筆記本里抬起頭,目不轉睛的聽她胡謅。
她忽然說不下去了,「好吧,可能因為大人的關係,他是我適配物件。」
孟葭笑,「對嘛,一開始說實話多好,非要我來盯著你。」
她又敲了幾行字,問鍾靈說,「可是,你想過,怎麼跟秦文談嗎?」
鍾靈喝口熱茶,「不用我跟他談,他已經知道了。」
「所以你說他那天怪怪的,」孟葭瞭然的點頭,「那他知道以後怎麼說的?」
鍾靈掐著杯沿,指甲都泡進了茶裡,燙出一圈淺淺紅暈,也渾然未覺,「他說等我畢業就分手。」
孟葭也愣住,手上敲擊的動作停下,「他捨不得你,但是也不想讓你為難。」
說完,她伸手去夠茶几上的茶盞,捱到了杯耳,指尖卻抑制不住的抖起來。
鍾靈驚道,「他真的就是這麼說的!你好聰明。」
孟葭才明白,她自問沒有洞察人心的本事,為什麼這麼短的幾秒,就能輕易揣度出別人的想法。
原來她和秦文是同一種心情。她不是在說別人,而是在表達自己。
她給他們的感情設限,再三的遞減,無非就是捨不得他,又不想他作難。
等到這學期期末考試結束。春節前,鍾漱石臨時抽了幾天空,帶她去南京湯山泡溫泉。
寒風刺骨的冬夜,煙霧繚繞的私湯裡,放入調製好的藥包,溫泉水變了種顏色。
孟葭被抵在光滑的巖壁邊,鍾漱石從後面繞過來吻她,「還吃得消?」
她點頭,「但這裡好熱,我有點喘不上氣。」
他伸出手,撫掉她肩頭沾上的艾葉,「那我們起來?」